貓叫聲來的突兀,也顯得淒涼,在黑夜中猶如重錘落在許明的心頭。
許明猛的一驚,冷汗刷的就流了下來。
要說在大白天遇到這事,他還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半夜三更的突然聽到貓叫,那就讓人覺得恐怖了。
他看過恐怖小說,裏面就有關於貓的恐怖故事。
動物的眼睛能夠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貓的眼睛能夠看到死亡,也能夠看到髒東西。
看到髒東西之後,每個動物的反應都不一樣。
如果一隻貓在大半夜發出奇怪的叫聲,並且停留在你的身邊時,你身上一定有古怪的東西,而且離死不遠了。
許明心頭害怕,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在恐懼之中,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差點一口氣沒過來。
他電動車的後座上,坐着一隻黑色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他的電動車的。
聯想到剛才的貓叫,他很容易就想到了這隻貓,尤其是那豎狀的瞳孔,更讓許明渾身發寒。
「喵~」
黑貓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再次叫出聲來。
聲音如同玻璃摩擦,令人耳膜生疼,恐懼如潮水遍佈全身。
黑貓的脖子上掛着一串鈴鐺,鈴鐺金黃,隨着黑貓的叫聲,在夜裏發出叮鈴的聲響。
這聲音配合着叫聲,更顯得幾分陰冷,令人不寒而慄。
許明見到黑貓脖子上的鈴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汗水比開始流的更多,已經將他的眼睛打濕。
「小……小雲……」
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自己的前任女朋友, 那個已經去世的女人。
大學四年, 四年的戀情, 工作之後,已經涉及到談婚論嫁。
因為一場意外,他的女朋友臉部留下了傷口, 也因為傷口,他選擇了分手。
而那場意外, 是因為他的失誤, 使用液體酒精造成的。
那是一個夜晚, 高樓大廈間,他女朋友穿着他送的白色長裙, 從房頂一躍而下。
他女朋友生前最喜歡的就是貓,因為過敏不能養,總是在街頭隔得老遠, 看着寵物店的小貓們。
鈴鐺是他送的, 當時他還說有鈴鐺就相當於養貓了, 現在看到這個鈴鐺, 過去的事情浮現在腦海。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巧合, 這個世界上鈴鐺多了去了,不可能是我送的那個。」
許明用力晃着腦袋,趕緊把心中的想法甩掉。
黑貓仍然坐在他的後座上, 歪着腦袋盯着他。
許明被這道目光盯着,覺得心頭髮寒, 趕緊揮手,想把黑貓趕下去。
「走走走, 快走!我這裏沒有吃的!」
「喵~」
黑貓仿佛被驚嚇到了,喵的叫了一聲, 從座椅上跳了下來,朝着不遠處的黑暗跑去。
許明目光盯着黑貓的背影,準備轉頭繼續開車回家,沒想到還沒等他轉過目光,他看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雙腳,穿着白色鞋子的腳。
黑貓剛好落在腳邊,沒有在逃跑,反而轉過身來,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盯着許明。
許明用力吞了口唾沫,他認得這雙白色的鞋,他女朋友跳樓的時候就是穿着這雙鞋。
下意識的,他朝着上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裙,白裙上還有暗紅色的鮮血,再順着往上看,他直接坐倒在地,電動車倒向一旁。
白衣白裙,皮膚蒼白,可是脖子上竟然頂着一顆巨大的黑色貓頭。
貓頭上的眼睛呈現豎瞳,許明感覺像在對着他笑。
「喵~」
腳底的黑貓又發出一聲悽厲的叫聲,許明在叫聲中看去,發現腳下的黑貓已經沒了頭顱,取而代之是一張人臉。
「小……小雲!」
許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那張臉就是他女朋友的臉,而且正在對着他笑,笑容溫和,但是在暗中顯得非常陰冷。
「踏……」
陰冷的街道中響起腳步聲,頂着巨大貓頭的恐怖怪物正在緩緩靠近。
「救命!救命啊!」
許明歇斯底里的大叫,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根本就沒有力氣。
就在這個時候, 他感覺到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回頭看去。
在他身後立着一面鏡子,鏡子中是他女朋友活着的模樣,臉上有恐怖的燒傷。
「呃!」
冰涼的手纏上他的脖子,許明感覺到呼吸困難,根本無法動彈。
「救命……救……」
他無力的嘶吼着,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
巷子恢復安靜,一切如常。
穿着白裙的貓頭女人消失不見,鏡子中的女人一陣模糊,同樣消失了。
一個男人出現在鏡子中,和許明一模一樣。
他看着面前的屍體,在鏡子裏伸手輕輕敲了敲。
「咔!」
碎裂聲傳來,鏡子化作碎片,掉了一地,散落的鏡子碎片插進屍體中。
時間慢慢流逝,另一個晚歸的人剛好路過這條街道,看到了許明的屍體。
尖叫響起,在這黑暗的環境裏顯得尤為突兀。
……
翌日。
偏僻的小巷子裏堆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正在議論紛紛。
「怎麼會死人呢,這也太恐怖了,全身插滿玻璃。」
「不知道啊,聽說是一個加班的人路過,剛好發現的。」
「我就知道,這條街道最近有很多虐待小動物的人,你看看,終於出事了吧。」
……
聲音非常嘈雜,每個人談論的話題都不一樣。
片刻之後,有專業的人員過來,趕緊將人群疏散,並且把這處地方圍了起來,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沒過多長時間,何宇和他的同伴到了,仔細檢查了一遍,讓人把屍體拖走。
他們兩個什麼都沒說,檢查完之後就離開了,回到了一處超市。
「事情很嚴重。」何宇回到超市之後,直接道:「這已經是第三起了,一晚上直接發生五起這種事件,憑我們兩個人很難解決。」
這一個晚上,發生的案件不止這一個,還有其他兩處,總共有三起。
同伴嘆了口氣,道:「準確的說,是一個人。」
何宇一愣,問道:「其他地方也很嚴重嗎?」
「整個雲市都被波及了,其他地方還要嚴重一點,我馬上要被調走。」同伴苦笑道:「畢竟這個縣離鄭家很近。」
這句話才剛剛說完,何宇就明白他同伴的意思。
聽這意思,就是讓他朝鄭家求援。
何宇問道:「什麼時候走?」
「馬上。」同事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眼,道:「對了,到時候還得讓鄭家合理分配一下。」
何宇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情況比較危急,因為很久都沒有出現這種大型的詭異事件了,必須要減少傷亡,把危險遏制在搖籃中。
兩人也不再多說,同事趕緊走了,留下何宇一個人。
何宇也沒有多墨跡,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片刻之後電話那頭接通了。
「餵?」
「出事了!」
何宇儘量讓自己說的言簡意賅,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道:「我馬上聯繫族長和老祖。」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何宇放下手機,盯着手機屏幕,愁眉苦臉。
不過這種愁緒只是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就消失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血屠也在雲市!
何宇興奮的站了起來,一想到血屠也在雲市,他就放鬆了不少。
至少在這種龐大的詭異事件面前,有一個高手在這裏,讓他安心很多。
「我得馬上行動了,雖然暫時只有我一個人,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何宇興奮了一會兒,打定主意,趕緊出了超市。
……
鄭家。
鄭家老祖和族長正在簡易的房間內,佈置着這次需要出發的成員。
他們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對於這一次的事件也非常謹慎。
畢竟對於鄭家來說,除了練習劍法之外,唯一的事情就是殺厲鬼。
人要懂得居安思危,他們也是一樣的,所以在平時沒什麼事的時候,也早就有了很多的應急方案,包括這次的類型,也是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所以安排的井然有序,不多時就已經將計劃安置好了。
「老祖。」族長問道:「要不要通知一下方牧?」
計劃安排好了之後,族長順口提了一句。
畢竟大名鼎鼎的血屠現在在他們家族,發生了詭異事件之後,通知一下也是理所應當。
沒想到鄭家老祖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族長皺眉道:「怎麼也得通知一下吧?」
發生這種事,如果不通知一下的話,會不會顯得鄭家別有用心?
畢竟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血屠和老王站的是一邊,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得讓血屠知道。
鄭家老祖笑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在乎美食家那一邊的人怎麼看,他們是聰明人,知道現在的情況,方牧正在走着自己的道路,我們不便打擾,當你正在悟劍最緊要的關頭,有人打擾你,你知道是什麼結果?」
族長聽到這話,心頭一驚,詫異道:「他這就已經悟了?」
作為鄭家的族長,他很清楚劍法的重要性,也很清楚學習的艱難。
可是現在老祖竟然告訴他,對方已經踏入正軌,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對方不夠天才,恰恰相反,到了對方這一步,已經有自己的道路了,轉而學習別人的道路,想要加快更是不可能的事。
鄭家老祖點頭道:「這些事我都了如指掌,為了防止丟失,秘籍我都做了記號,感應得到,那小子簡直就是個奇葩,照上面做動作,就能夠學個八九不離十。」
族長聽到這話,反而鬆了一口氣,道:「只是學個八九不離十,那樣我還能夠接受。」
學個八九不離十,沒有走出自己的道路,那還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驚艷。
鄭家老祖撇了撇嘴,道:「那小子現在正在弄自己的東西,想把所有的劍法全部融和,你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嗎?」
「融合?」族長不敢置信的道:「還能夠融合嗎?」
他們鄭家閱歷無數劍法,確實學的很雜,但是他們在閱歷無數劍法之後,只會選擇其中一種,開闢自己的道路,而不會選擇融合。
融合之後很強,但是每融合一種,難度就會成倍提升,也就是說強雖然強,未來卻不好走。
鄭家老祖嘆了口氣,眼光深邃,道:「我懷疑,這小子現在壓根兒就不再用我們的劍法了,他已經摒棄了所有的劍招,一心一意的創造屬於自己的招式,我們的劍法對於他來說只是借鑑。」
族長皺眉道:「不可能,我們家族劍法高深,他借鑑的地方多如牛毛,怎麼可能全部融合?」
「嘿。」鄭家老祖笑了一聲,道:「這小子,有一種年輕人獨有的傲氣,也有獨特的分辨能力,他只會摘取適合自己的進行組合。」
族長沒有說話,他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萬事萬物都有取捨。」鄭家老祖緩緩道:「好處一旦多了,就容易讓人挪不動步,我發現這小子反過來給我上了一堂課,咱們鄭家似乎走了歪路。」
族長臉色嚴肅,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沒有質疑,老祖都說了,那就沒有質疑的必要。
雖然他表面上看着很嚴肅,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能夠給鄭家老祖上一堂課,簡直匪夷所思。
鄭家老祖笑道:「以前鄭家的路子就是走一條道,走不動的時候,再截取其他的精髓,我們是不是可以學他一樣,把所有的精髓都列舉出來,選擇適合自己的組合,組合成為一條道,這樣的話走的更長遠。」
「耗費的精力也會多。」族長苦笑道。
「糊塗!」鄭家老祖瞪眼道:「取長補短,長短合適,能夠互相依存,互相推進,反而會變得更快。」
族長道:「組合起來很難,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他這幾句話並不是質疑,而是在商量,商量該如何解決。
鄭家老祖搖頭道:「要登山頂,不經歷艱難險阻怎麼成,一旦能夠把所有的排列組合而成,後輩子孫就可以自己單獨挑選,也能夠節約很多時間,這次的詭異事件結束之後,你我還有鄭家高層,全部來做這件事。」
「是!」族長趕緊應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趁着其他家族沒發現血屠這個寶藏,咱們得加深聯繫。」
剛來到鄭家,就送了鄭家這樣一份禮物,這樣的人,鄭家必須要牢牢的綁在身上。
鄭家老祖道:「那是自然的。」
兩人相視一笑,笑的好像兩個老狐狸。
……
此時的方牧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仍然在鹹魚。
沒錯,就是鹹魚,被鄭家老主如此誇讚的他,此刻正在百無聊賴的掛機。
從外界看去,他在勤奮的學習,但是無聊的他在和器官們聊天。
準確的說,在和另一個鹹魚器官聊天。
「闌尾,你說你一天天的鹹魚,就連接管身體這種事情也沒你的份兒,你這搞得,我都覺得你有點多餘了。」
接管身體進行學習,唯獨一個器官被排除在外,那就是闌尾。
其實確實不太需要它,也很符合闌尾的個性。
【闌尾:我能有什麼辦法,牧哥,你是知道我的,其實我特別想為你效力,但是確實不需要我。】
說的是義正言辭,但是它是什麼性格,別說是方牧了,那些器官們也是很清楚的。
【腎抽出了時間,雖然被禁言了,但是仍然豎了個中指。】
【胃同樣被禁言,努力的伸出了小拇指。】
外界,方牧其他手指勾着,唯獨中指和小拇指翹了起來。
【大腦:都給我安靜一點,馬上要收尾了。】
空曠的空間中,方牧仿佛一台無情的機器,不斷的演練各種招式。
從最開始的繁雜多樣,到最後慢慢的變得簡單,簡單到就只是單獨的揮拳。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如果一個外行在這裏,估計看着也沒什麼意思,但是內行在這裏就會發現,他每一次的揮拳都帶着無法想像的威力,卻又沒有傷及周圍分毫。
力量隱於全身,含而不發,隨着心意便可產生翻江倒海的威力,卻能夠控制到僅僅只是打出風聲這麼簡單,需要極其強大的控制力。
他現在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只選擇自己有用的,而且是能夠發揮出最大效果的組合。
但是現在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
需要時間,才能將這身體蘊含的威力達到最大化,儘管器官們接手之後,已經沒日沒夜的訓練了很久,但是進度還是很慢。
尤其是到最後的收尾階段,更是緩慢的出奇。
方牧問了一句:「還需要多久才可以?」
【大腦:至少一個星期,一旦融合之後,牧哥只需要施展巨像化的能力,就能夠擁有我們接管時的實力。】
這就是融合之後的強度,一旦融合之後只需要施展巨像化,就能夠完完全全獲得器官接手之後的效果,而且能夠完全無視虛弱。
至於器官接手是什麼效果,他只能說很恐怖,兄弟。
一旦器官接手,能夠在原有的基礎上提高一半的戰鬥力,當然這種情況是會虛弱的。
「一個星期啊……挺長的。」方牧嘆了口氣。
這話要是聽在別人耳朵里,怕是會吐血三升。
這都算長的話,說出去估計會有一大堆人過來揍方牧。
要知道這種融合,換成另外一個人過來,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成功呢,現在竟然覺得一個星期長,簡直就是離譜。
事實上對於方牧來說確實很長,他很少在一個地方待一個星期,覺得挺枯燥的,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調戲調戲闌尾。
「等吧。」
方牧也沒辦法,長就長點吧,反正有吃有喝的,熬一熬就熬過去了。
空曠的空間內,他仍然在機械般的做着各種動作,而在外界,此刻已經進入到風雨交加的時候。
……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五天。
各個地方都開始出現鏡中世界,對於雲市的覺醒者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從未有過的困難。
最關鍵的就是這種詭異事件難以捉摸,搞得有點捉襟見肘,哪怕是有鄭家出手,也只能保持住不亂。
「啪!」
鄭家老祖用力拍着桌子,憤怒的道:「全玩這種陰的!有本事面對面出來打一架!」
他非常憤怒,這段時間他都已經出手了。
當然只要被他發現的,輕而易舉就能夠消滅,但是難就難在找不到根源,就好像瘟疫般開始飛快的傳染起來,根本遏制不住。
下方,鄭悅聖一臉疲憊。
到目前為止,雲市一共出現三十五例詭異事件,而且都無法捉摸其根源。
大家都在不斷的奔波着,搞得心神俱疲。
看着吹鬍子瞪眼的老祖,鄭悅聖嘆了口氣。
這就是詭異事件最噁心的一點,就算是鄭家老祖,都沒有辦法預料。
「老祖。」族長道:「目前來說,事態進展不斷升級,我總感覺背後有一雙手在推動着,或許是……」
「或許是衝着鄭家來的。」鄭家老祖冷笑道:「我早就已經想到了,佈置的詭異事件位置,看似遍佈雲市,其實大部分都在我能夠出手的範圍之內,他是知道,我現在有限制。」
族長沉默,不再言語。
自從半年前,老祖參悟鬼禁劍術之後,就不能離開鄭家了,一旦離開,就會對自身造成不可想像的損傷。
鬼禁,就在一個「禁」字。
老祖成功之後,實力能提升一大截,但是時間還沒到。
對方的佈置巧妙,看似在雲市,其實都在鄭家老族的攻擊範圍之內,正在讓鄭家老祖不斷出手。
所謂的「禁」,是禁一切的意思,鄭家老祖學了很久了,現在已經極大幅度的削弱「禁」,但是仍然沒辦法徹底抹除。
「我還有五次機會。」鄭家老祖緩緩道:「我不能夠再出手了,必須等到下個月才行,你們就辛苦一點。」
一旦他的次數用完,他就只能防禦了,到了那個時候,會陷入被動。
他很明白對方在有意無意的消耗他的次數,他必須要留下後手,不然的話,危機的可不僅僅是鄭家,還有雲市的普通人。
現場陷入沉默,大家都明白,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事件,非常的憔悴。
鄭悅聖左右看了看,道:「老師出來了嗎?」
鄭家老祖搖頭道:「還沒有出來,你好像非常着急,是不是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鄭悅聖點頭,從兜里掏出一件物品,遞了過去,道:「這是我解決一隻厲鬼的時候發現的,我懷疑這次的詭異事件……似乎是衝着老師來的。」
鄭家老祖接了過來,仔仔細的打量着,眉頭緊緊皺起。
這是一張紙,顏色非常鮮艷的紙。
「紙紮人家族!」鄭家老祖眼中有殺氣瀰漫,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了解我了。」
紙紮人家族是一個很特殊的傳承,用一句通俗點的話來說,業務非常廣泛。
他們家族傳承的東西,尤其是紙紮人,有各種各樣的妙處,對於鄭家來說也有用,那就是實戰物品。
沒有什麼比紙紮人更適合,實戰不會造成傷害,所以他們兩家互相之間還有交易往來。
「是張微,對吧?」鄭家老祖放下手中的紙,道:「她當時代表張家過來交易的時候,我向她定了一個紙紮人,就是有關於鬼禁劍術的,估計是猜到了。」
鄭悅聖點頭道:「張家曾經想和老師結盟,但是聽到首席來了之後又臨陣倒戈,所以我懷疑和老師有關,畢竟臨陣倒戈之後,老師對他們非常不屑。」
鄭家老祖眼神變得複雜,道:「悅聖,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知道,你想替方牧除掉後顧之憂,但是我不可能直接對張家動手,畢竟我要了解情況,張家也是曾經浴血奮戰過的。」
鄭悅聖不說話,對於鄭家老祖開始說的,他顯然默認了。
剛才他的意思,無形中說明方牧和張家有怨,就是為了讓鄭家出手。
鄭家老祖皺眉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對一個人如此行為,方牧的魅力很強。」
鄭悅聖毫不掩飾的道:「我很欣賞周家周若的一句話,既然交了朋友,結了盟友,那就不離不棄,盟友有事,就必須要想盡辦法,為他除掉所有艱難險阻,換做是我們出事,方老師也是一樣的。」
鄭家老祖很無奈,他沒想到方牧在鄭悅聖心中竟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現在看來,方牧強大的並不只是實力。
「啪啪啪!」
這個時候,一道掌聲突然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方牧從外面走來,目不轉睛的看着鄭悅聖,道:「很好。」
在場眾人全都愣住,他們發現方牧身上竟然有一種特殊的氣勢。
渾身上下都有恐怖的力量匯聚,卻隱而不發,就好像架在弓弦上的箭矢,只要鬆手,便會奪取他人的性命。
「你成功了?」鄭家老祖一愣,問道。
方牧點了點頭,道:「沒錯。」
他確實成功了,達到了預定的目標,甚至比之前預計的時間要快了兩天。
本來是確定一個星期的,可是中途發生了點事,讓他縮短的時間。
原因很簡單,他實在是耐不住寂寞,開啟了雙倍透支模式的接管。
結果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當然也付出了代價,吃了不少死氣丹。
大腦做事,都是把一切的花費降到最低,所以有些死板,就沒有考慮到時間成本。
方牧考慮了,所以提前出來。
以他五官的敏銳程度,在出現之後就聽到了鄭悅聖說的話,說句實話,很符合他的胃口,所以簡單的說了很好兩個字。
「很好」兩個字聽在鄭悅聖耳朵里,比什麼都有用,鄭悅聖很激動,
鄭家老祖無奈的道:「你聽到了,也了解了這件事情吧?」
方牧聳了聳肩,道:「大致了解了,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前輩,你們打算怎麼做呢?」
鄭家老祖拿出手機,道:「我先和張家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是怎麼解釋的。」
說完,鄭家老祖打了個電話,目標正是張家。
電話很快接通,他們互相之間在電話中聊了很久,才掛斷了電話。
鄭家老祖掛斷電話後,嚴肅的道:「現在已經確定,張微背叛張家,目前肯定是受到鏡中世界蠱惑,已經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
「預料之中。」方牧摸了摸下巴,道:「這件事情發生了多久了?」
他出來的時候只聽到鄭悅聖說話,所以還是有很多沒有了解。
鄭家老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道:「我現在不能出手了,美食家也聽到了消息,但是沒有聯繫你,是因為我告訴他,你正在參與很重要的東西。」
話沒有說明白,但是懂的都懂。
方牧沉思道:「找得到一些線索嗎?」
鄭家老祖搖頭道:「找不到,現在看來,對方確實是衝着你來的。」
已經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微目標很明顯就是方牧,這沒什麼說的。
「既然是衝着我來的,我一直沒有出現,她一定很失望吧。」方牧有趣的道:「來一招引蛇出洞如何?」
鄭家老祖皺眉道:「可能會出現危險。」
對方這麼明目張胆,就是有備而來,連他都被算計了,引蛇出動有一些危險性。
方牧搖頭道:「不去要是能解決問題,那也是好事,但是我不出現,她估計會一直持續下去。」
說到這裏,方牧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隨着方牧的走動,黑紅色的龍鱗和如玉的骨甲出現。
「老師。」鄭悅聖開口道:「需要我和你同去嗎?」
方牧回過頭,臉上已經戴着黑霧面具,陰森的道:「不需要,你跟着我,反而束手束腳的……還真是榮幸,為了我殺了這麼多人,我得讓她有個很慘的死法。」
在眾人的視線中,方牧越走越遠,消失不見。
族長收回目光,問道:「不能讓血屠這麼出去,一旦遇到危險,我們怎麼向美食家交差?」
鄭家老祖語氣深沉:「他竟然敢去,那就有把握,引蛇出動,蛇永遠是蛇,壓不住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