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不是你的對手。」陳定艱難的從大坑裏爬了起來,眼角的淚水還沒有干。
剛才他哭了,不爭氣的淚水流下。
換誰都得哭。
一開始打敗首席讓他非常膨脹,即使那個首席是全力壓制修為的首席,也讓他膨脹的不得了,以為自己至少能夠和方牧打得難捨難分。
就算處於下風, 也不至於瞬間落敗。
現實就是這樣,當你以為自己已經極度艱難的時候,現實會再度無情的抽你一巴掌,把你抽得體無完膚。
陳定右腳都有點瘸了,是剛才承受巨大壓力情況下受的傷。
他默默的背起棺材,顯得非常低迷。
方牧走上前去, 抬起右手, 輕輕拍了拍陳定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氣餒, 你已經很強了,至少沒死掉。」
雖說方牧最後收了兩分力道,但是在這麼強勢的攻擊下陳定還活着,這已經算是很強了。
陳定本來平復的心情又激動起來,他差點沒忍住吐槽。
什麼叫已經很強了,不到五秒鐘,這就算強了嗎?
陳定覺得方牧是在變相的夸自己,可是看到對方的眼神,又覺得對方是真誠的說話,並沒有摻假的成分。
「難道我真的很強?」
這個想法在陳定心頭出現,隨後陳定搖了搖頭。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五秒鐘都撐不住,還算什麼男人。
他一定是在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因此落下心理陰影。
「我走了。」陳定默默的轉身,此刻他已經不想多說一句話。
心累。
痛,太痛了!
方牧咧了咧嘴,嘆了口氣,小聲道:「早知道當時就收一半的力氣了。」
陳定才走了兩步,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回過頭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方牧。
「大哥,覺醒者的聽力很好的,你說再小聲,我們都聽得到。」
收一半?
也就是說,剛才血屠那一拳還收了力氣的。
離譜的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方牧抬頭望天,道:「我也是下意識說出來的,這不能怪我,你走吧。」
陳定眼神中的幽怨更多了,他覺得在這裏待上一刻都渾身難受。
傷心之地也不過如此。
又緊了緊身上的棺材,陳定再度轉頭,飛快的離開,還是用小跑的狀態。
這座城,多了個傷心的人。
方牧看着陳定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城牆上的綠髮小孩們,打了個響指。
一部分器官再度進入死鄉,被方牧分配到了這座古城。
這倒不是方牧聖母。
器官們在外面收集黑氣的速度平緩,但是在死鄉不一樣,如果讓每個城市都有幾個器官把守的話, 搞不好收穫頗豐, 比外面估計都要大很多。
做完這一切,方牧又轉身離開。
……
此刻,各個地方都在遭受厲鬼的攻擊。
大部分的古城都陷入焦灼的狀態,雙方都出現死傷。
鄭悅聖揮劍,將一隻厲鬼斬殺,回頭看去,前方已經一片狼藉,在他的後背有巨大的傷口。
古城中有一道綠光閃過,鄭悅聖的傷口恢復正常,隨着而來的,是古城中傳來一陣悶哼,有個綠髮小孩陷入昏迷,背上有長長的傷口。
以傷換傷,這就是治療的方法。
「大人,沒事吧?」一個青年堂成員走了上來,看着鄭悅聖完好無損的後背,鬆了口氣。
鄭悅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問道:「殺光了嗎?」
成員點了點頭,道:「所有厲鬼全部被斬殺,我們這邊有幾個成員受了重傷,不過治療好了,就是……」
說到這裏,成員頓了頓,這才苦笑道:「有好幾個綠髮小孩陷入重傷了。」
鄭悅聖沉默,最後搖了搖頭,道:「沒死就好,你們打掃戰場,休息一下,一定要把這裏守住,對了,有其他古城的消息嗎?」
成員道:「暫時沒有,我們也不能派人出去。」
「那就不管了。」鄭悅聖決定道:「先守好這裏再說,不能做顧此失彼的事情。」
「是!」成員應聲道。
鄭悅聖用五彩斑斕的長劍拄着地面,艱難的行走。
他身上的傷是好了,但是精神上的疲憊仍在。
剛才的戰鬥太慘烈了,要不是有城裏的綠髮小孩幫助,他們這裏可能要減員。
「也不知道老師的情況如何。」
鄭悅聖找了個牆頭坐下,開始休整,想起了方牧的事。
「唉,想多了,老師應該正追着厲鬼打吧。」
他只是略微想一下,就覺得自己想多了,老師的實力強大,厲鬼應該祈禱自己別碰上老師,碰上就沒了。
「先把自己這邊處理好,怎麼也不能給老師丟臉啊。」
鄭悅聖等到身上的疲憊稍微消失,就起身指揮着眾人開始打理戰場。
……
各個地方都在發生着戰鬥,而在一處陰影的角落中,銀髮老人睜開了雙眼。
他額頭上的裂縫稍微收攏,但是並沒有完全癒合,能夠看到裂縫裏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還是差上不少,都怪那些綠頭髮的東西,要不是他們,我現在就是個完美的主宰。」
銀髮老人殺氣畢露,身上有陰冷的氣息在流轉,周圍的兩隻厲鬼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就好像面對恐怖的君王,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將它們製作出來,我現在連感知的能力也消失了,無法感知到戰場的變動。」
閉上眼睛,銀髮老人好像在感受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就睜開眼睛,失望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想着。
「好在開始佈置好了,也摸清楚那兩個容器的位置,那麼先找到其中一個容器,如果能夠完美融合的話,我就去殺掉了三個最強的人。」
銀髮老人思考片刻之後,就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這個死鄉有一個靈鬼,還有一個靈。
靈鬼跟着三個最強的人中的一個,靈則是跟着另外一個女人。
銀髮老人很簡單的,就排除了那個靈鬼,選擇了另外一個靈。
「出發!」
做好選擇,他不再停留,開始朝着之前感知到的位置走去。
在他身後,兩隻厲鬼終於恢復正常,變回了那種兇狠陰冷的狀態。
它們隨便找了個位置,也跟着離開。
……
周若站在城牆之上,看着前方一望無際的曠野,頗為無聊的抿了抿嘴。
實在是太無聊了,到現在為止,她沒有看到一隻厲鬼出現,除了最開始那一波,她已經站在城牆上發呆好久了。
「也不知道牧那邊怎麼樣了?」周若心裏想着。
小霧坐在城牆上,晃蕩着兩條小短腿,用雙手撐着城牆,仰頭看着灰暗的天空,眼神空洞的道:「快樂水……快樂水……」
沒有快樂水的日子,簡直就是折磨。
那黑乎乎的碳酸飲料,小霧現在非常懷念。
一大一小在城牆之上,齊齊幽怨的道:「難受……」
她們各自的想法不一樣,但都覺得呆在這裏毫無意義。
「要不我們出去吧?」周若想了想,道。
小霧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小雞啄米的點頭道:「對,對對,我們出去,儘快把這裏的厲鬼殺掉,然後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家,我那一箱……」
「咚!」
周若收回手,道:「就惦記你那一箱飲料,我們要去找牧。」
小霧捂着頭,委屈的道:「老爸可比我們強多了,現在過的肯定很滋潤,說來也奇怪,老爸對那些厲鬼真是情有獨鍾。」
「那也得去找。」周若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我現在想到找到牧之後,我們兩個連手在這裏大殺特殺,肯定會被很多覺醒者看到,他們一定會傳出話,周家之女和血屠,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小霧張大嘴:「媽,你好花痴哦~」
「咚!」
捂着頭,小霧眼淚汪汪的。
她發現自己這對爹媽,平時打她頭打上癮了,沒事就會給他來兩下,這誰頂得住啊。
本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還這麼敲,更不聰明了。
周若當然也只是說說,她肯定不會離開這個地方,古城會吸引厲鬼,在這裏解決厲鬼的機會比出去尋找要簡單的多,出去尋找厲鬼等於是大海撈針,畢竟這個死鄉太大了。
再說了,有這群綠髮小孩,戰鬥力也會有所提升。
這樣想着,周若更鬱悶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霧突然變了臉色,原本委屈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看向前方不遠的地方。
「同類的氣息,不,主宰的氣息。」
不遠處,有銀髮老者正在緩緩踱步而來,他的身後是無盡的黑暗,裹挾着磅礴的灰白色陰氣,詭異的氣息瀰漫,充斥着整片天空。
「主宰?」
周若同樣感覺到了氣氛不對,看向那個方位,道:「準備戰鬥。」
剛開始還覺得無聊,現在死鄉的主宰竟然找上門來,看來她這裏有點東西。
剛說完這句話,卻沒等到小霧的回應,周若轉過頭,看向小霧,彎彎的柳眉皺了起來。
「你怎麼了?」
此時,小霧雙目變得空洞,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狀態。
在周若說出這句話後,她突然消失了。
周若一驚。
不遠處的銀髮老者緩緩傳來聲音。
「這裏是我的領域,她算是我的同類,我把她傳送到很遠的地方,要趕回來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咳!咳!」
說着,銀髮老者劇烈的咳嗽起來,身上的灰白色陰氣變淡了一分。
傳送這一招也僅限於對他的同類使用,他沒想到的是,傳送小霧竟然費了這麼大的代價,讓他受傷了。
銀髮老者的打算很簡單。
如果讓他現在對上小霧,估計勝負未知,但是殺掉周若,周若死後化作的陰氣被他吸收,那麼他的勝算就會大幅度提高。
所以先把小霧傳送走,他才好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周若聽到銀髮老者的說法,反而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只是傳送走了而已,小霧的實力不會出現危險。
銀髮老者看着這一幕,發出陰冷的笑聲:「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太過為別人考慮,是會死的。」
周若身體一躍,從城牆上緩緩落下,身上有青色的絲線出現,與此同時,冰冷的縫屍針在手中旋轉着。
「誰死還不一定呢。」
強大的氣勢在周若周圍盤旋,黑色的長髮飄揚,給周若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銀髮老者一愣,最後為自己的計劃感到明智。
這個女人的實力,應該是除了那三個人之外最強的,還好事先將那個同類傳送走了,能夠對付。
他也知道現在必須抓緊時間,不再廢話,抬起右手,對着周若輕輕一指。
凌空一指,灰白色的陰氣仿佛臣服於君王般,聽到指令之後,朝着周若席捲而去。
恐怖的灰白色陰氣鋪天蓋地,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陰氣。
周若驟然感到壓力倍增,抬起縫屍針,一根青色的絲線穿過縫屍針的針眼。
左手微微一抖。
縫屍針化作一縷青色光芒,朝着前方激射而去。
針眼處的青色絲線仿佛有無窮的吸引力,周若身體周圍密密麻麻的絲線被這根青色絲線吸引,竟然漸漸融入進去。
青翠、美麗。
青色絲線變得如玉般美麗,令人看上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
縫屍針的速度驟然加快,攜帶的颶風將灰白色陰氣全部攪散。
「轟!」
灰白色陰氣和縫屍針對撞,瀰漫整片天空的灰白色陰氣和細小如發的縫屍針對比,顯得異常巨大。
但是……灰白色陰氣漏了。
以點破面!
灰白色陰氣瞬間被扎了一個口子,開始急速消散。
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若輕輕彈了彈手指,縫屍針回到手中。
「噗!」
一口鮮血吐出。
看似是周若破解了灰白色陰氣,其實她已經受了重傷。
城牆上,綠髮小孩們閉上眼睛,綠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將周若身上的傷勢恢復。
有十多個綠髮小孩精神變得萎靡,這是治療的代價。
周若傷勢恢復了,但是卻更加謹慎。
「沒用的。」銀髮老踱步而來,龐大的灰白色陰氣再度出現:「他們的數量是有限的,能給你恢復多少呢?」
隨着天空中的灰白色陰氣聚攏,化作一隻遮天大手,連帶着整座古城都被籠罩了。
灰白色陰氣組成的大手飛快落下,要將周若和這座古城全部摧毀。
銀髮老人陰冷的臉上露出得意,他已經想到接下來的計劃,越發的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周若沒有動靜,而且周若的臉上竟然帶着笑容。
「不對勁!」
銀髮老人心頭一驚。
周若抬起頭,嘴角上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着戲謔的神色:「我可是築夢師呢……」
詛咒,降臨!
她和方牧雖然結婚這麼久了,但是身上的詛咒很龐大,要想徹底磨滅,豈是這麼簡單的事。
要真徹底磨滅了,失去詛咒的壓制,周若恐怕早就跨過天門境,到了另外的境界。
所以到現在,她仍然能夠動用詛咒的力量。
當詛咒降臨的那一刻,銀髮老人突然感覺到一股高級感。
沒錯,就是高級感,詛咒比他高級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是主宰!」
銀髮老人大吼道。
回答他的,是周若的攻擊。
縫屍針再度出現在周若的右手,不過這一刻的縫屍針卻很恐怖。
大,很大!
縫屍針已經變得遮天蔽日,比身後的古城還要大上兩倍。
就算是天空中的灰白色大手,也無法覆蓋住縫屍針。
並且那股恐怖的威勢,讓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動盪。
周若輕輕一彈:「死吧!」
縫屍針好像得到命令一般,開始由上至下,朝着銀髮老人斬去。
就是斬,不是刺。
因為此時的縫屍針就好像大山一般,光是掀起的餘威,就讓天空中的灰白色大手消散了。
銀髮老人已經躲無可躲,看着那巨大無比的縫屍針,運轉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陰氣,竭盡全力想要擋住。
「轟!」
縫屍針落地。
地面出現一條條裂痕,帶動着古城都開始劇烈的搖晃,古城中,有些房屋開始坍塌。
一條巨大無比的溝壑出現。
地面裂開,深不見底。
「跑了?」周若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收回了縫屍針。
「真是無趣。」
縫屍針變回了正常大小,周若看着地面峽谷般的裂縫,鬆了口氣。
「還好,不用賠錢……」
……
銀髮老人跑了,但是付出的代價很大。
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四肢變得殘破,就連身體也像個破麻袋似的。
「可怕……那到底是什麼?」
銀髮老人摸了摸額頭,發現額頭的裂痕已經有整個額頭的一半大小。
「完了,怎麼辦,犧牲了感應能力,獲得了暫時的穩固,但是卻沒有收穫,虧大了,不行,我得找個弱一點人,先恢復恢復。」
一邊跑着,銀髮老人一邊想着。
不遠處,一座古城出現。
由於是犧牲了感應能力,獲得的暫時穩固,他也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座古城,但是看到這座古城之後,他臉上露出喜悅。
「殺了這裏的人,穩固一下身體再說。」
銀髮老人打定主意,悄悄的靠近着……
……
古城內,一個男人盤膝而坐。
這個男人穿着普通,但是眉宇之間很硬朗,給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周圍響起嘰嘰喳喳的聲音,綠髮小孩們跑了過來。
男人睜開眼睛,嘆了口氣:「終於,除了十一重之外,我又多突破了一重,應該是十二重了。」
天門境只有十一重,而這個男人突破到了十二重,除了首席之外,別無他人。
首席站了起來,握緊拳頭,道:「如果再讓我碰到那個棺材男人,我要把他吊着打。」
別看只是一重的差距,他可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突破了桎梏的,明明就只有十一重,他硬生生的打破到十二重,每提升一重,那都是質的變化。
他現在只想再次碰到那個棺材男人,然後教那個傢伙做人。
「哥哥,有壞東西來了。」綠髮小孩跑了過來,拉着首席的手,費力的拉扯着。
「壞東西?」首席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終於來了嗎?」
自從來到死鄉,他就沒碰上過厲鬼,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了,無聊的人生終於有了色彩。
「走,去看看。」首席站了起來,雙腿微微用力,人已經飛向高空,來到城牆之上。
當他看到外面的銀髮老人之後,眼睛微微睜大。
「很強……但是也很慘。」
這隻厲鬼給他的感覺很強,可是那破破爛爛的身體,猶如破麻袋似的,看着又很慘。
銀髮老人讀懂了首席的意思,他沒有絲毫猶豫,掉頭就跑。
慘!
真的慘!
失去了感應的能力,他都不知道這裏的方位,本以為可以在這裏收割一波,結果遇到了他最為忌憚的三個人之一。
「真倒霉,我應該是最慘的主宰了吧。」
史上最慘主宰,實至名歸。
銀髮老人想要逃跑,首席就不樂意了。
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讓他逮着個機會,怎麼見面就跑,這也太沒有誠意了。
想跑,沒門?
首席飛起來就是一腳,踹在銀髮老人後背。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腳,卻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力。
「啊啊啊——」
銀髮老人發出慘叫,在地上滾了滾。
剛才那一腳,讓本就受了重傷的他雪上加霜。
「死吧!」首席伸出手,朝着銀髮老人抓去。
銀髮老人咬了咬牙,暗道:「拼了!」
一半身體直接破碎,另外一半化作煙霧消失。
「轟!」
地面出現籃球場大小的巨坑。
首席從巨坑中爬出,茫然道:「這傢伙,還知道跑的……」
場上空空蕩蕩,銀髮老人已經逃之夭夭。
……
一處曠野中,只剩下半邊身體的銀髮老人出現。
剛才他為了逃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他能夠傳送小霧,也能夠傳送自己,可是當他傳送自己的時候,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操作,危機時刻,只能引爆自己一半的身體,作為力量的支撐。
「你們等着!」
只剩下半邊身體的銀髮老人,用力的錘着地面,看着異常怪異。
「等我修養一下,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他默默的發着誓,咬牙切齒。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道聲音……
「咦?這算是天上掉餡餅嗎?」
銀髮老人回過頭,接着,他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