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終究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只是看着外面的星星傻愣了足足五分鐘。
陳最沒有打斷他的思緒,也沒有着急的探尋更多的真相,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對少年和少女來說,戀愛無小事,想來這幾個月沈飛也應該在這段所謂的愛情里備受折磨。
如此對比下來,嘆氣之後的陳最只覺得自己好像十分幸運,自從和姐姐開始之後就只有甜蜜,沒有過亂七八糟的糟心事發生。
雖然時間久了,總會失去些新鮮感,沒有剛開始那般殷勤。
但現在即便只是坐在一起什麼都不說單純的一起發呆,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想到了這些,他自然而然的嘴角開始上翹,整個人呈現出的氣場也與剛才大相徑庭。
感受得到這些的沈飛看向了他:「你..在幹嘛?」
「我...」
「陳最你不是人!」
「我怎麼了?」
「你是不是再想你漂亮姐姐!」
「我...」
「哎,你知不知道,當你的室友,壓力好大呀!」
沈飛一臉苦楚,然後無奈的搖起了頭。
在404里,趙小凱不必多說,從開學第一天就成了自家兄弟,後來王東河也加入了公司之中,只有沈飛一個人游離在外。
事實上並不是他並不想和陳最等人混,而是出於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再加上食堂打架的事情,其他哥三倒是沒覺得他跑了有什麼,他自己就覺得有了些許裂痕。
所以後來,他也沒往哥三的身邊湊。
但羨慕,嫉妒也是在的。
眼看着哥三平地起高樓。
三哥之名在學院南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小凱和王東河走到哪裏,都有人捧着吹着。
而他作為404的成員之一,絕大多數的外人甚至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這也讓他後來與陳最等人的相處之中,越來越不交心,越來越流於表面。
陳最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看着沈飛:「不是早和你說過,要是想干點事情就和我說嘛。」
沈飛:「……」
陳最想了想:「有問題?」
沈飛又嘆了一口氣:「可能是你們一直沒拿我當外人,但我自己卻一直拿自己當外人了。」
陳最:「現在不是說這些的...」
沈飛:「我知道。」
陳最:「那...」
「我們上去看看吧。」
「你想好了?」
沈飛搖了搖頭:「不知道,腦袋裏全是漿糊,但我以為就是做流產而已,沒想到她會大出血,無論是不是我的,總歸要去看看。」
「這話還像個爺們。」
沈飛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後,猶豫了一下,難得的又叫了一聲其實404里只有趙小凱叫的:「三哥。」
「嗯?」
「我沒錢。」
陳最一笑:「我兜着。」
【陳最真的,我哭死....】
【要不要做一個讓朋友這麼安全感的人?】
而聽到回答後的沈飛,則直接下了車,深吸了一口挺直了自己的胸膛:「走着。」
話畢,他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了前方,陳最緊隨其後。
只是沒等來到住院部的大門口,陳最就一眼瞄到了,夜幕中正在長凳上的趙婉柔和白芷。
莫名其妙的心跳有些加速。
然後又質問了一聲自己在慌什麼?
最後,陳最站定,透過春意雖然已經襲來,但仍舊有些禿的樹杈看向了兩人。
趙婉柔坐在長凳上翹着二郎腿,神色從容淡定,即便光線較為黯淡,也並不影響她白皙的皮膚似在發光。
白芷則坐的宛如小學生,雙腿併攏,雙手放在了雙膝上,短髮沒有伴隨着晚風飛揚,只是輕輕飄動,但青春的氣息便已撲面而來。
看着眼前這幅畫面,淡定的陳最覺得很好看。
【有沒有一種可能...】
【年輕的意義在於作死。】
【該說不說,這倆女人往這一坐,我就想說一聲——厚禮蟹!】
而在他看向趙婉柔和白芷後沒過幾秒,兩人似乎也都有所感應紛紛看向了他。
只是姐姐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陳最的身上。
而白芷就看了一眼陳最,就將目光轉移到了沈飛的臉上。
並且她還站了起來,面色冷若冰霜的走了過來。
看着這一幕的陳最囑咐了一句:「不要在徐夢室友的面前說她其他事。」
沈飛不動聲色的說了聲:「懂。」
而當姐姐緊隨着白芷來到兩人眼前時,白芷深吸了一口氣,但很快被自己強壓了下來,很多話到了嘴邊變成了:「走吧,進去看看夢夢。」
沈飛:「……」
他側眼看了看陳最,明白白芷之所以沒開口說些其他的應該是陳最在,而自己是陳最的室友...
造孽...
四人一路沉默的來到病房。
熊盼盼可不是慣孩子家長,就是因為徐夢已經醒了,被拉了一下手這才忍了下來,哭紅了眼眶的季清雅道:「那讓他們聊聊吧。」
於是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裏面只剩下了沈飛和徐夢。
陳最和趙婉柔在病房外坐下,102的姐妹耐不住性子,在門前轉。
沒過多久,裏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起初聲音不大,聽不太清楚,沒過兩分鐘聲音逐漸放大,在誰是孩子他爹的問題上難以避免的展開了鬧劇的序幕。
在外面聽到了些許片段的季清雅和熊盼盼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推門沖了進去,將事態進一步升級。
「管不住屌的泰迪!」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面對兩人的辱罵,沈飛雙手一攤,他是真不想吵,但他不能因為徐夢剛剛醒來為了照顧她的病情,就把這口綠油油的鍋給背下來。
不擅長吵架的白芷跟在最後面,將這沒有持續三十秒的鬧劇終止:「夢夢剛醒,不要吵了,都出去!」
整個走廊為之一淨。
晚風從窗口吹在了陳最和趙婉柔的臉上,他們對視了一眼。
沒有說話,但兩人在彼此的眼神中都讀出了同樣的一句話——以後我們無論因為什麼,也不要鬧到這種程度。
同一時間陳最的手機也再次響了起來,看到是王東河打來的,他就腦仁一陣劇痛。
這一晚上還能不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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