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小石頭,你是怎麼死的啊?」
趙長河看着哞哞腦門邊飄着的小邪祟,他沒名字,他爹經常叫他小石頭。
「我爸帶我逃荒到這,說出去找吃的,就沒回來,我等了好久好久。」
還真是慘!
趙長河對這世界有了一定了解,原來近些年來兵荒馬亂,遍地邪祟,千里餓殍。
最吃香的就是法士,能使用術法驅邪避凶,通幽問卜,保一方平安。
而哞哞這種摸樣的詭獸這世界多如牛毛,詭獸兇猛異常,也只有法士這種有術法之人才能降服。
嘈雜聲傳來,不遠處就是市集,市集後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綠油油的一大片。
「這不是挺好的。」
再看看小鎮周圍,青山綠水的,也沒那麼荒涼。
猛地趙長河看到了一根長杆,一抹白光亮起,長杆上的傘打開,小石頭驚恐的叫着,扭頭就飄走。
道道紅光落下,小石頭慘叫起來,趙長河急忙下來,剛伸手小石頭就被這紅光吸了過去。
長杆頂上是一把打開的傘,小石頭慘叫着被吸入傘里,隨後傘合攏了。
「啊?」
趙長河撓頭,騎着哞哞走到長杆邊,這漆黑長杆上刻滿紅色符文,周圍人眼神驚恐。
「這位法爺,這是從哪來啊?」
一慈眉善目的老闆靠過來,一臉諂媚,此時其他老闆也紛紛過來。
趙長河隨口一打聽,為首的老闆說道。
「法爺,咱們這北河鎮以前邪祟詭獸危害一方,幾年前來了一位法爺,他本事可好了,一出手就鎮住邪祟,保得咱北河鎮一方安寧。」
「這長杆是怎麼回事?」
老闆意味不明的笑着說道。
「哎呀,這乃那位法爺立的,以前這集市每天都有邪祟作怪,自從這收邪傘立起,邪祟一來,即可被收入傘中。」
了解清楚後,趙長河打算走了。
我也沒辦法啊,可憐的娃,只能到鎮裏找那法士了。
哞哞卻不走了,發出哞哞的叫聲,周圍老闆害怕的退開。
「幹嘛啊?」
哞哞扭過頭,甩動後走到長杆面前,把屁股蹭上去。
「人家立好的,再說了你看我像是能爬上去?我又不是猴子。」
砰。
哞哞一屁股撞過去,長杆咔嚓一聲斷了,驚叫聲四起。
砰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
趙長河傻眼了,他表情嚴肅。
傘破了,悽厲的哀嚎聲響起。
「邪祟出來了,快跑啊。」
有人大喊一聲,市集裏的人頓時作鳥獸散,撒丫子的跑,有的連滾帶爬,有的連鞋和褲子都跑掉了。
咳咳。
趙長河捂嘴,哞哞開心的扭動身子,四個蹄子歡快的搗騰,好似在跳舞。
「不好吧,把人東西毀壞了。」
趙長河覺得奇怪,除了小石頭,那些邪祟們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哥哥你好厲害,我好怕啊。」
小石頭張開雙臂飄過來,空洞泛白的眸子裏流出黑色的淚水,在慘白的臉頰上留下淚痕,張開的黑色嘴巴嗚咽着,表情扭曲可怖,趙長河哽住。
你比較可怕好吧!
「抱住了?」
趙長河愣神,小石頭慘白的手臂抱着趙長河,冰涼的觸感,讓趙長河一陣尿意,毛骨悚然。
「這......」
哞哞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似是在笑。
一股股糊味迎面而來,黑色淚水弄了趙長河一臉。
「行了行了,髒死了。」
趙長河意念一動,果然光影屏幕上出現了解釋,原來是趙長河穿着d級的裝備,能抵禦這種邪祟,自然就能碰到。
「待會買針線給婉玲姐縫舌頭。」
本來說要買米麵修建工具的,現在集市上人也跑了。
「白拿好像不太好,先去城裏買東西吧。小石頭你還是在外面等我。」
小石頭抹着淚,趙長河發現那些黑色的眼淚在慢慢消散,好似青煙般,很是詭異。
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騎着哞哞進了鎮子,街上熱鬧非凡,和鎮子外的那荒村截然不同。
街上雖算不上乾淨,可也算規整,沿街店鋪賣啥的都有。
趙長河轉了一圈,有法爺這身份還真是方便,殺價老闆都不敢還,人老闆還能多送你一些,嘴臉極盡諂媚。
甚至有老闆還不要趙長河錢。
無論哪個世界,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買了米麵茶酒,還有一隻燒雞,一堆雞屁股,又買了鍋碗瓢盆,以及一些修繕工具,還有小石頭要吃的油餅。
原來是菜籽榨油後混合一些粗糧做的。
「這不是餵豬的。」
趙長河嘗了一個,又苦又澀,隨即咧嘴笑了,雖然苦澀,但東西嘛能吃就行,吃得飽就好。
「老王那傢伙挺夠意思。」
轉了一圈趙長河才發現,王德貴塞給他的錢,根本花不完,都是最大100面值的錢。
現在兜里多了一堆碎銀子,哞哞背上已經裝滿東西了,這才花了10多兩。
趙長河數了數,有100張。
這些吃喝夠幾十年了,趙長河安逸的靠着貨物。
借着法士的身份,趙長河還打聽到了一件事,這裏剷除邪祟的法士來之前,其實鎮子還好。
雖偶有邪祟出現,但也不算什麼,但幾年前突然間大量邪祟出現,鎮民不堪其擾,這法士如及時雨般來了。
「靠,這不是詐騙犯的手段?利用養的邪祟先騷擾,然後出現,再收服邪祟,榨取鎮民錢財。」
話音剛落,街上傳來鐺鐺鐺的敲鑼聲。
「我家師父有令,每家每戶,以後每月多交100貫月錢。」
一杆大旗迎面而來,上面寫着「羅法士天威鎮邪」,一堆人穿着黃綠色的袍服,一個個趾高氣揚的,眼神戲謔,過往行人紛紛行禮。
鼻孔子出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眼看這群人,一個個傲得仿佛皇帝的狗腿子出行。
趙長河無視,經過一群人時,他們瞅着趙長河,其中一個攔住趙長河。
「小子,你哪來的?這詭獸看着挺大,看你這身板,這行頭,不像是法士啊。」
「是是是,我只是跟着我師父來,我師父讓我買東西,呵呵,借過。」
怎麼滴屁股還能翹上天不成?喜歡秀優越就讓他們秀個夠好了。
趙長河一臉和善,連連點頭,還躬身了。
千萬不要和這種狗腿子抬槓,畢竟趙長河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年紀,果然幾個人輕蔑一笑,不再糾纏。
一路回到小山包,小石頭迫不及待。
莫婉玲就坐在房檐上,陰沉的天空下,白裙飄動,長發散亂,怎麼看都有些滲人。
「婉玲姐,雞屁股,香火也買回來了。」
莫婉玲緩緩落下,小石頭急忙道。
「長河哥,你找個地方,在紙上寫下我們名字,然後供奉就可以了。」
趙長河照做,果然放下去的食物,兩人都拿得到,莫婉玲一口一個雞屁股,吃得滿嘴流油。
小石頭咔嚓咔嚓的吃着油餅,看起來挺滿足。
趙長河找了大石頭坐下,讓哞哞過來,把酒和燒雞放它腦袋上。
「你可別搖晃。」
哞。
正吃得歡愉,莫婉玲和小石頭一左一右盯着趙長河,趙長河咬着雞腿,雞皮在流油。
「別這樣瞪着我,我還不習慣。」
大概就是被某雄和某貞一左一右盯着的感覺。
「你們只是說要吃雞屁股和油餅。」
趙長河大口大口啃,也不看兩邪祟了,吃完肥美的部分,只剩下個雞架子。
直到小石頭把臉湊到趙長河的臉頰上,他一把推開。
「好了好了,雞架子給你們吃。」
此時的北河鎮內,一群黃綠袍服跑進了一家風月樓,裏面的女子婀娜妖嬈。
「哎呀幾位法爺,怎麼......」
「滾開。」
為首的人推開女人,一群人噔噔噔上樓,進了個大屋。
「師父,不好了,有人把你立在集市上的杆子推倒了,邪祟都跑了。」
「什麼?」
薄紗床帳里,一渾厚的聲音響起。
「扶我起來。」
床帳內兩女子扶起了一個乾癟的男人,他滿臉怒意。
「敢把我辛苦收來的邪祟放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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