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還真方便。」
望着如小山般的貨物被兩邪祟卸到院子裏,趙長河拿出錘子鋸子斧子,準備修房屋。
不過看到了那針線包,趙長河先拿起針線,穿針引線後走到莫婉玲跟前。
「張嘴婉玲姐,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把舌頭縫上。」
莫婉玲往後飄去,側過頭,眼珠轉動。
「別......過來。」
莫婉玲聲音低沉,有些排斥,趙長河疑惑,莫婉玲身體表面浮出一些黑氣,一抹陰寒撲面而來,還在整理着東西的小石頭嚇得飛入屋內,只敢探出半邊臉來。
趙長河眼角一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小石頭看起來更滲人。
「會......傷到.......你。」
「總不能這麼吊着吧,縫上了,說話說不定就利索了。」
應該......可以吧?
趙長河走過去,舉着針線,吞咽一口,這刺鼻的糊味濃烈嗆鼻,他只得暫時屏住呼吸。
莫婉玲頷首側頭,張開嘴整條舌頭都掉出來了,好在這條舌頭足夠紅亮,趙長河仰頭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舌頭。
「疼!」
趙長河咧嘴,莫婉玲身上的黑氣游離到趙長河手上,舌頭濕滑,冰涼刺骨。
趙長河嘗試着用針刺入舌頭,一股黑水噴湧出來,灑了趙長河一臉,他頓感臉頰灼燙。
此時一塊光影屏幕浮現,趙長河愣住。
5(6)
這是我的裝備,不好。
趙長河急忙縫了起來,果然不到1分鐘,光影屏幕上的裝備數值變成了5(3)。
好在趙長河經常自個縫縫補補,舌頭順利縫上了。
莫婉玲也覺不可思議。
「竟真縫上了。」
趙長河急忙退開,看了一眼數值5(1),這代表了趙長河的生命等級,果然一看衣服到處是破洞,焦黑一片。
「我身上的濁氣,你這等普通法士是承受不住的,所以你不能碰我。」
醫學奇蹟!碰?這話說的.......
趙長河尷尬笑笑,畢竟三十五的人了,滿腦子早早就被荼毒了,想當年十多就.......
趙長遠離一些,莫婉玲伸着舌頭,摸了摸,舌頭縫得很漂亮。
趙長河想要說出自己只是來送東西的,但卻無法說出來,果然被限制了,這是公司的規章制度之一。
無法對運輸相關者以外的人透露運送的事,撒謊可以。
「小趙,你年紀輕輕,為何不思進取,那日若不是那頂級法士出手,你恐早已命喪邪祟嶺。」
趙長河無奈笑笑。
努力啊,我努力個屁!
「是啊,婉玲姐你說得對。」
「這樣難得的機緣,你為何不跟着那法士修行?」
趙長河愣住,看來莫婉玲是不知道林嘯已經噶了。
「是啊,多麼好的機會,不過那大哥有急事把我扔那就走了。」
莫婉玲有些生氣,起初她見這法士帶着那麼多幽冥通,本想搶,但看這法士一副悠然自得的在邪祟嶺上睡覺,感覺不一般。
本想試試這法士,沒曾想他竟主動給了。
莫婉玲的好奇心被勾起,她便跟上了這法士,可惜那頂級法士的詭獸飛得太快,她循着氣息才找到趙長河。
「小趙,你去那死水河要幹嘛?」
「我師父讓我去送東西,到對岸。」
莫婉玲臉上的黑色經絡蠕動起來,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趙長河。
「你師父是何人?讓你去邪祟城送死麼?」
趙長河腦子飛速運轉,得編個東西糊弄莫婉玲。
就在趙長河剛想到時,遠處傳來陣陣聲響,一大堆人朝這來了。
「那些人幹嘛來了?婉玲姐,你.......」
莫婉玲已經消失不見了。
「壞了,肯定是來找我麻煩的。」
趙長河看了一眼哞哞,它扭過頭四肢彎曲着地,豆豆眼閉上。
「你別給我裝蒜,你這傢伙惹出來的。當時去城裏,讓那詐騙法士放了小石頭就好。」
哞哞,呼哧呼哧。
趙長河踹了哞哞一腳,此時那群人來到小山包下,都是法士,後面還有看熱鬧的鎮民,浩浩蕩蕩的過來。
都喜歡吃瓜是吧!哪個世界都一樣。
趙長河以前不明白,為啥人那麼喜歡看熱鬧。
不過擺爛的五年裏,他想明白了,因為看着別人無論好壞,都能消磨無聊的時光啊。
「羅法爺,就是他弄斷的,我親眼看着的。」
趙長河愣住,跟在一個小鬍子乾癟法士身邊的老闆,不就是那慈眉善目的第一個和他搭話的老闆。
好傢夥,變臉還真快!再說了是哞哞的屁股撞斷的。
「本法爺叫羅勝,法號鎮邪天威,你這小子,敢把本法爺立的杆子推倒,是何居心?」
羅勝左右觀察,這小子看着年紀輕輕,那頭趴着的圓滾滾的詭獸也不知有多厲害,最關鍵的是這小子有師傅。
「你師父呢?叫他出來,我倒要看看,教出如此無禮徒弟的師父,如何說?」
羅勝氣勢十足,看熱鬧的人更是人聲鼎沸,一個個人紛紛說起看到趙長河推倒杆子,踩爛傘,還揚言要在鎮子裏立山頭。
這七嘴八舌的話,讓羅勝怒不可遏,身邊的弟子要上前,羅勝攤手攔住。
「小子,叫你師父出來!」
趙長河懵了,那些之前去買東西對他和顏悅色的人,也跟着摻和,說什麼趙長河不付錢,隨意拿東西,他們敢怒不敢言。
更有甚者說趙長河看上自己閨女,要來強的。
不是......你們這?我就去買個東西,這以訛傳訛的速度簡直是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
莫婉玲就在暗處盯着,她發黑的指甲在牆壁上撓着,一旁的小石頭瑟瑟發抖。
「真沒用!這樣的廢物。我看他能淡然到幾時!」
莫婉玲一看到趙長河這處變不驚的摸樣就來氣,這小子只是個廢物,莫婉玲只需要一根指頭就可以把他腦袋擰下來。
心底里的無名火讓莫婉玲的表情愈發猙獰。
為何他不怕?明明是個廢物。
趙長河樂呵笑了,他被越來越離譜的說辭搞得哈哈大笑。
羅勝臉色凝重,心中湧起一股懼意。
這小子難道是裝弱?他身上的氣息很平常啊?
見羅勝不動,那些義憤填涌,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揍趙長河一頓的弟子也感覺心裏發麻了。
「我師父過幾天才來,這位法爺大哥,杆子確實是.......」
趙長河瞅了一眼呼哧呼哧的哞哞。
「是我弄斷的,你看要不.......」
「廢話少說,小子,今天本法爺就要讓你知道厲害。」
羅勝說完上前,頓時圍觀湊熱鬧的人便歡呼起來。
趙長河只是微微一笑,輕鬆自然的仰着頭,完全不把衝過來的一堆人放在眼裏。
成年人的問題,就得用成年人的手段解決,喊打喊殺,那是毛頭小子才會幹的事,趙長河早就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
羅勝心裏發毛,放慢了腳步,讓幾個弟子先衝過去,手裏早已暗藏好了一些符籙,保命用的。
猛地幾個弟子停住,羅勝也停下來了,而鎮民們也都驚呆了。
趙長河燦爛的笑着,手裏拿着一疊岐山國通寶,他舉着錢,呼啦呼啦,一疊錢在風中作響。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只有風聲,所以那呼啦聲格外清晰,甚至有些悅耳,那摸樣甚是動人。
趙長河撓撓臉頰,往回一退,一屁股坐在哞哞的腦袋上,啪啪的拍打着錢。
「一張,兩張,三張......」
趙長河樂呵的數了三張。
「這位道爺大哥,你看夠不夠?四張?」
趙長河數出第四張,羅勝臉上的疑惑逐漸融化,轉而變成了喜悅,而那些剛剛還要喊打喊殺的弟子,有人忍不住露出了大門牙來。
圍觀湊熱鬧的鎮民眼神羨慕的看着,有人摳鼻,有人咗拇指,還有人撓胳肢窩,更有甚者,扣着屁股。
趙長河滿意點頭,羅勝手心都出汗了。
「這......你小子休想要用錢財來......本法爺立下的杆子,收邪傘也破了。」
「五張。」
趙長河咧嘴抽出五張通寶,只見羅勝已雙腿打顫,眼眶甚至有點潤了。
就差跪下叫爸爸了是吧!
趙長河隨便一想,這夥人斂財,鎮子就那麼大,就那點人,一個月給他們弄三五十兩已是頂天,還要那麼多人分。
要吃飯的嘛,加上這羅勝的乾癟樣,很顯然是腎氣不足,都快被吸乾了。
估計窮了好多年,突然間想到這麼一招,發達了,那自然少不了花天酒地,胡吃海喝。
趙長河心想。
這錢反正是老王給我的,給他們也無所謂,沒錢了去弄點生活費就行,有地我自己種菜種糧食!
趙長河起身,笑呵呵的走過去。
「法爺大哥,你看這賠償夠嗎?」
「不是......錢.....不錢的,是.......」
趙長河看羅勝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是錢的問題?」
羅勝眯眼,舉着袖子擦拭眼眶。
「是......我那收邪傘是.......」
「那是我師父的寶貝,價值千金。」
有徒弟開口,羅勝頓時眉開眼笑。
「對對對,是寶貝,價值千金吶。」
就你那破傘,扔垃圾桶都沒人要!
此時在瓦房後的莫婉玲已經忍不住了,她眼球泛紅,佈滿血絲,窸窣聲作響,身體裏黑色的氣息,如漫開的裂紋般,以她為中心,緩緩延展開來。
你這個廢物!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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