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三人就去草坪上等着看煙火了,李昀清兩手都拿着一堆吃的,和各種玩具,明顯是來當苦力了。
楊凝之和小悠兩人則在前面跑跑跳跳地,首先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李昀清這才把東西都放在草坪上,盤着腿坐了下來。
&嗎?」楊凝之夾起一顆小丸子,遞到了李昀清面前,笑着道:「獎賞哦,今晚給小悠贏了這麼多玩具回來。」
李昀清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湊過去,低頭咬走了那顆小丸子,平靜地嚼着。
楊凝之看他吃得嘴巴一鼓一鼓的,就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悠仰頭看了一眼楊凝之,就也張開嘴巴「啊」了一聲。楊凝之也馬上給小悠遞了一顆小丸子。
李昀清轉過頭看着小悠和楊凝之,兩人嘴裏都塞滿了東西,靜靜地吃着,一邊仰着頭看着黑黑的天空,等着煙火來臨,十分虔誠的模樣,也十分的單純。
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心口,隔着一層和服,手掌覆蓋在那個傷疤上,心想:離開了楊凝之的幾年裏,差點死了,如果看來,一切似乎都是很值得的。
楊凝之也轉過頭看向李昀清,就見他微微低着頭,仿佛在思考着什麼一般,而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她心知他在想些什麼,就伸手蓋上他的手背,對他笑得溫柔。
李昀清轉過頭看她,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清。」楊凝之仿佛等了許久一般,緩緩地喚出了他的名字來。
&李昀清平靜地看着她,眼眸如鏡。
&有點東西想給你。」楊凝之笑着,就從身上抽出了一個和式的信封來,遞給了李昀清,道:「我突然想起來,幾年前,我離開你時給你的那封信,那一次本來想跟你拿回來的,結果也不了了之了……」
&還沒看。」李昀清一笑,瞭然地道:「我把信收起來了。過去的事就留在過去,我不打算看了,當然我也不打算還給你。」
&哈,放在你那裏就好了,其實我……」楊凝之說着,話語就慢了起來,她的眼眸被黑暗侵潤得反而閃亮了起來,充滿了緊張與期待,還有從未有過的情愫。
李昀清握緊了她的手,無聲地笑着,鼓勵着她似的。
&你來日本這一個星期以來,我覺得……很幸福,住在那座屋子裏,我好像在每個角落,都能夠看到小時候的你,看到你純粹的童年。我在想,也許你也是想要過那種普通人的生活的,平淡緩慢,讓人覺得很放鬆。」
楊凝之說着,語氣一頓,那一瞬間,日本夜裏的空氣混合着青草的氣息,周圍的人聲鼎沸仿佛都突然靜了下去似的。
李昀清與楊凝之互相對視着,兩人都是微微睜大了眼眸,仿佛都陷入了一瞬間寂靜的空白一般——
黑暗的天邊,瞬間爆發出了一片閃耀的氣色,從一個小小的圓點開始,一張帶着金色的網緩緩地蔓延了整片天空,噼里啪啦地,點亮了底下一片黑暗的草坪。
小悠瞪大了眼睛,看着滿天的花火,就是拉了拉楊凝之的衣服袖子。
&咪,爸爸!快看!」
楊凝之和李昀清都突然反應了過來似的,仰頭看着那個彩色天空,仿佛十分有默契一樣,又互相對視着一笑。
楊凝之無奈地對着李昀清一笑,卻是徹底從方才欲言又止的緊張里走了出來一樣,放鬆地道:「死了,這麼一響,我剛剛想說什麼都忘了。那個,你打開這封信看一下吧。」
李昀清也有些無奈,卻是馬上打開了那封剛剛楊凝之拿給他的信。
同樣是和風的信紙,點綴着許多粉色的櫻花,在那張信紙上,就只有那麼兩個英文單詞,如同他曾經給過她的那兩個字一般,在這樣一個花火閃耀的夜晚裏,一切仿佛重新來過,似曾相識,讓人懷念,卻又激動。
&
楊凝之緩緩地一句略帶羞赧的求婚詞來,如那張信紙上的一句一模一樣。
她掛着完美妝容的臉龐上,就微微地泛起了幾分胭脂紅,在那彩色的火花下,漂亮得驚艷。她微微垂下眸,又馬上抬起眼來,看着李昀清的眼眸里,都是堅定與信任。
李昀清聽她說出那一句來,眼眸里突然地就覆蓋上了一層溫柔,他一張臉的輪廓也瞬間淺了下去,充滿了期待已久的動容,和與她一致的的堅定。
&
他放下手裏那張信紙,緩緩地吐出與她一樣的話來。
楊凝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那無形之間漸深的默契感覺到不可控制的愉悅。
李昀清也是輕笑出聲,他看着她,就微微傾過身子,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穿過她的耳際,扶住她的脖頸,將她拉近他。
楊凝之仰頭看着他,主動地閉上了眼睛,長睫如扇。
李昀清鼻尖撫過她的鼻翼,吻上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得如從未有過那般。
煙花還在繼續開着,彩色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也仿佛尤其眷顧他們一般,將他們裝點得如畫一般。
小悠仰起頭,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媽,就是有些無語似地,嘆了口氣,心想:這下爸爸開心了,可是媽咪的秘密怎麼辦呢?要告訴爸爸嗎?
他支着下巴,看着天上奇光異彩,想了沒幾秒,就放棄了似的,晃了晃頭,轉而拿起了楊凝之的手機,咔擦一聲,拍下了正親吻着的那兩人。
小悠盯着照片看了一下,笑容燦爛而單純,他心想:太好了呢,我也終於能夠有真正的爸爸和媽媽了。
一個星期後,楊凝之與李昀清回國後,就去領了結婚證,而小悠拍的那張照片,最後被宋琳琅拿去發上了微博。楊凝之和李昀清之後也發出了兩人的結婚證,向一直祝福期待着他們重新結婚的網友們發出了喜訊。
楊凝之重新戴上那枚被她放置多年的戒指,領了結婚證當天,她與李昀清一起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宴席,這一次,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婚紗和禮服,只有一群親朋好友齊聚一桌。
那晚,小悠沒有去打擾自己老爸和老媽再次洞房。
但是,因為楊凝之跟小悠說的那個秘密,最終,洞房還是被強制終止了——
&清,我又懷孕了。」
&麼?」李昀清抬眸看她,滿臉的驚訝。
&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的?」李昀清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楊凝之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就是一笑,安慰似的,道:「真的。」
&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太好了!老婆我好愛你!」
李昀清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一把就把楊凝之撲倒在了床上,緊緊地抱住了她,隨後又想到什麼一樣,緊張地鬆開了她,一臉擔心地道:「凝之,你沒事吧,我剛剛會不會壓到孩子了……」
楊凝之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她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摟住了李昀清,道:「你放鬆點!沒事的。」
&的嗎?」李昀清有些猶豫地抱着她,仿佛依舊覺得抱太大力會壓到孩子一樣。
楊凝之捧住他的臉,有些可憐似的,道:「沒事是沒事啦,但是……我以後會變胖。」
李昀清勾起嘴角,就是一笑,語氣溫柔地道:「我不管,你已經嫁給我了,別想再跑了。」
楊凝之十分滿意地一笑,就躺進了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開口道:「昀清,我愛你,永遠都是。」
李昀清輕輕摸着她的頭,聽着她的話,就是一笑,道:「凝之,我也愛你,永遠都是。」
楊凝之與李昀清結婚後,過了六個多月,李昀清自從發現楊凝之懷孕後,就進入了自虐性的長期禁慾。
在這種折磨之下,李昀清似乎變得越來越神經質了,隨着楊凝之的肚子越來越大,預產期接近之時,李昀清徹底抓狂了。
每天,小悠看着自己這個帥氣的爸爸在**的路上越走越遠,他覺得徹底沒眼看下去了,常常勾結了自己的媽咪討論如何治療李昀清的事宜。
最終,李昀清在預產期當天徹夜未眠,但是終究也沒有等到自己的第二個孩子。
楊凝之睡了一覺醒過來,就看到李昀清坐在窗邊的椅子裏,用着一種極其驚悚的瞪眼方式看着她的肚子。
&槽!你嚇死我了。」楊凝之下意識地就扶住了心口,差點就要尖叫出聲了。
&麼?你要生了?」李昀清唰地一下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瘋了麼……」楊凝之眯着眼看着他,一臉的鄙視。
李昀清這才反應過來,重又坐回了椅子裏,一副蔫了的樣子。
&明已經過了預產期了,怎麼還沒生?這是哪吒麼?」李昀清一臉的幽怨,一副深閨怨婦似的模樣,就差沒咬手帕痛哭了。
&麼鬼哪吒啊!我的天,你半個洋鬼子怎麼每次都把其他國家的文化說得這麼溜?」楊凝之無語地看着他,有些冷靜不下來一樣,又道:「話說你這都幾天沒睡了,上床上躺一下吧?」
&行,你現在的身子,我怎麼可能跟你上床?」
李昀清完全沒把她的話聽清楚,禁慾中的他,斷章取義地截取了「上床」兩個敏感詞不說,還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一副道德楷模的樣子。
楊凝之一下子就抓狂了,她嘴角一抽,嘴角也一抽,心想:臥槽,這個男人的腦子迴路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差點都快被他逼瘋了。
楊凝之被李昀清氣得一激動,晃晃悠悠地從床上下來時,就覺得肚子一陣劇烈的抽痛。
她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慌張,只是臉色白了一點點,咬着唇,有些驚訝的樣子。她等了一會兒,想再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要生了。
過了一會兒,她痛得直接就叫出了聲來。
&清……我真的要生了!」
李昀清被她嚇了一跳,馬上把她扶住了,一把抱了起來,就往外面跑去了。
小悠被風一樣衝出門的李昀清嚇了一跳,聽到自己媽咪大叫的聲音時,就是一驚,馬上丟了手裏的書,跟着跑了不去,還不忘記帶鑰匙把門給鎖上了。
……
幾個小時後,聲嘶力竭的楊凝之快將李昀清給她握着的手給捏斷了時,「哇」地一聲大哭響徹了整一間產房。
過了一會兒,護士將孩子抱了過來給楊凝之和李昀清看。
&個女孩子。」
楊凝之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被汗水浸濕了的碎發,卻還是在看到那個孩子時,伸出了手抱住了。
李昀清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着楊凝之懷裏抱着的那個小小的孩子,比他的雙手大不了多少,軟軟的,粉粉的,眯着眼睛,一動不動靜謐地呼吸着。
&漂亮的孩子……」李昀清微微一笑,仿佛是無意識一般的,喊了出來。
&悠,這是你的妹妹哦。」楊凝之看着李昀清,也是一笑,轉頭又看向了小悠。
&的好漂亮!」小悠也是目瞪口呆地第一次見證到了生命的奇蹟。
李昀清伸手抱住了小悠,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無聲地看着他們家庭的新成員,仿佛怕吵醒了她一樣,都屏着呼吸似的,卻連那空氣,都瞬間溫馨了起來。
……
一個月後。
&凝璦。凝,是你的凝,清悠名字裏帶了我的『清』字,那我們第二個孩子,就帶上你的名字。璦,有美玉的意思。」
李昀清握着自己女兒小小的手晃着,抬起眼眸看向楊凝之,笑意溫柔,道:「你是凝脂玉,那麼我們女兒的名字,也要帶個玉字才是。」
楊凝之聽着他的話,就是紅了兩隻耳朵,有點難以置信似的,道:「你真是夠了……」
李昀清看着她臉紅的模樣,就是勾唇一笑。
旁邊小悠坐在沙發里,一副老大的模樣,目光淡然地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媽,就是幽怨地開了口,道:「就沒人關心我語數英全部考了一百分嗎?」
李昀清看着小悠,有些疑惑地道:「小學一年級,全部一百分不是很正常的麼。」
&老爸你看不起我哦?」小悠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跟你爸練練手麼。」李昀清一挑眉,轉了個話題,對着小悠就是一笑。
&呀,我想我應該比上次進步了。老爸,你輸了可不要哭喏。」小悠晃悠悠地跟着自己老爸,就進了後院裏去了。
李昀清眼皮一跳,被小悠激到了似的,就道:「想打得過我,再等三十年吧。」
楊凝之抱着小璦也走到後院門口,站在原地看着院子裏看着,小悠拿着李昀清教他的手勢想要攻擊李昀清,卻怎麼也打不到,最後被李昀清輕輕一個反擊,小悠就被壓制住了。
楊凝之看着,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乾脆就抱着小璦坐了下來,看着這對父子繼續打來打去。
林淇喜歡上文珺時,他還沒有進入李家,但是文珺已經是李家的一員了。
李昀清與秦一在同一所初中里讀書時,因為有着李家人的身份,所以兩人都十分的低調。
而當時還是個富家子的林淇,還沒有擺脫他的叛逆期,中二感滿滿地成為了那所學校的老大。
逃課、打架……每天所有學生都會在討論:隔壁學校的某某人又被林淇打了,林淇的老爸又被老師叫到學校。
總之,當時的林淇很有名。
不過,與今天的林淇不太一樣的是,當時的林淇,是個一點娘炮氣息都沒有的純爺們。
文珺當時已經上高中了,因為是校友又是榮譽畢業生,所以她經常和朋友回初中去看老師。
有一次,林淇滿臉是傷,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裏,無視着對面老師對他的訓斥時,文珺就站在門口盯着他看,眼神漠然。
林淇被看得頭皮發麻,就轉過頭看了過去,他蹙着眉看着教師辦公室門口站着的高挑女生,身上還穿着國內最好的一所高中的校服。
他眯起眼看着文珺,就從椅子裏站起身來,完全不理睬對面的老師正大吼着叫他坐下來。
&女學姐。」林淇走到文珺面前,就是一笑。
&到李家人邀請的,就是你小子?」文珺目光平淡地打量着他臉上的傷。
&怎麼知道這事?啊……慢着,你難道也是李家人?」林淇收起了笑容,抬起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無所謂地盯着她看,仿佛在觀察着她的五官一樣。
&碰我。」文珺拍開林淇的手,就是後退了一步。
&哈,我還以為中國美人都是很溫柔的。」林淇收回了手,笑眯眯地看着文珺,道:「你是來試我的麼?如果是的話,你可以回去告訴lee了——我對加入李家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完全沒打算要在男人堆里混。」
&過,我倒是很想要和學姐你繼續保持聯繫。」林淇語氣一變,有些無奈似的,道:「也許作為半個中國人,我也更偏好中國女人吧。」
文珺當即就對他翻了個白眼,抬手猛地給了林淇一個爆栗。
&你這個女人到底是……」林淇捂着被打了的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文珺。
&麼?你還想還手麼?」
文珺斜睨着他,抬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來扭去,觀察着他臉上的傷,冷冷地道:「李家人可沒你這麼菜!只是跟幾個同齡的人打架就把臉弄成這樣了,lee可比你強多了。」
&不打女人。」林淇甩開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就是撇了撇嘴。
&跟我過來,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下,不然就要留疤了。」文珺對林淇招了招手,就朝着樓梯口走了過去。
&說,美女姐姐,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你這麼好人做什麼。」林淇眯眼看着她,明顯有些懷疑她的目的。
&看不得人自己把自己折騰得全身是傷,這個理由夠了麼?我可是要當醫生的人,這點小傷,我還是能處理得好的。你不過來麼?還是打算去校醫室被那些庸醫徹底毀容?」
文珺語氣冷淡,整個人的姿態成熟得很,與她身上的學生校服格格不入。
林淇被她這麼一說,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愣愣地,就跟上了她的腳步。
&話說,你有打算取個中文名嗎?」文珺站在樓梯口,笑着回頭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nicolas不好麼?這是我本名。」
&那隨便你咯。」文珺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你幫我取一個。」林淇走到她面前,認真地道。
文珺轉過身,就只見他走到了她面前,距離太近。
林淇高了她一個頭,這會兒他背着光站着,一下子就把她罩在一片陰影里了。
文珺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一腳踩了空,就後仰着往樓梯下倒了下去。
林淇也是一愣,猛地就一個伸手,將她一把抱了回來。
&嚇死我了……」文珺雙腳重新踩回平實的地面,她一下就鬆了口氣。
林淇俯視着她,沒有吱聲,也沒有鬆開抱着她的手。
文珺看着他一張臉上都是傷,卻還是一眼看出哪些傷痕之下一張俊美的臉龐,她臉色一紅,掙扎着就從他的手臂中逃開了,心想:臥槽……自己好歹十八歲了,但是這孩子都還是未成年好吧。她這是在犯罪啊犯罪!
文珺這麼一想,就低着頭,快速地跑下了樓梯,頭也不回。
林淇只瞥見她紅了半邊的臉,有些愣地喊了一聲:「我的中文名……」
&淇!」
&麼?」林淇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自己中文也挺好的,可是…到底是哪個字?
……
淇字,取自淇水,是一條黃河支流的名字,流經河南省北部,文珺父親的出生地。
文珺從小在意大利長大,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里,她只有一個當醫生的父親,如靠山一般,是一個讓她感覺到有安全感的人。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她。因此,她憎恨她的母親,也不希望長成她母親那副模樣。
林淇與文珺認識了很多年後,才知道這些事,也突然明白了——文珺那副比男人還要厲害的性子,似乎是從小就被刻在了骨子裏的。
相反的,林淇卻長於一個根基深厚的富裕家族,是備受寵愛的名門之後,父母對他放任自由,說他是被寵壞了也不為過。畢竟,在他的生活里,他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父母分離的悲傷,直到今天,他的父母兩人之間,感情依舊如剛剛結婚時那般甜蜜。
在初中時遇見了文珺的林淇,在那之後徹底變了個人。原本腦子就十分好用的林淇,最終在高中畢業後赴美考入杜克大學法學系,徹底成了大寫的名門之後。
林淇的父母只聞文珺的名,不見文珺的人,其實心裏感動,早已經把他們唯一的這個叛逆兒子入贅到了文家。
文珺初次見到林淇,就把這個於她而言最重要的淇字給了他,只因她希望林淇永遠保持着那副能輕易讓女人臉紅心跳的冷靜男人樣——畢竟,初中時的林淇,雖然是個痞子,也是個中二的純爺們。
只不過,隨着時間推移,也許是因為每日都在學習,多了幾分精英溫文爾雅的氣息,擺脫了校園老大稱號的林淇,只是變得越來越「娘炮」而已。所以,文珺徹底的後悔了,覺得死也不會接受林淇的求婚,即使他幾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求她嫁給他。
……
楊凝之與李昀清再結婚後,林淇和文珺飛到中國聚會時,文珺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但是她依舊沒和林淇結婚。
文珺當晚就拉了楊凝之去聊天,楊凝之滿心想要八卦她和林淇的事,結果卻是得到了文珺幾聲怒吼。
&我不想說了!林淇那個笨蛋!那個大笨蛋!」
楊凝之嚇了一大跳,馬上就按住了即將從椅子裏跳起來的文珺,安撫道:「文珺姐你冷靜點!生氣對孩子不好的說!」
文珺一下子就蔫了下去,一臉的疲憊,這才開了口道:「我這是奉子成婚,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就結婚了。」
&那不是很好嗎?林淇應該很開心吧。」
&他開心了而已。」
楊凝之忍不住就笑了出來,道:「文珺姐,雖然你是我們所有人的知心姐姐,但是其實你對自己的感情根本就完全不懂啊。」
&不管!林淇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我簡直就是被他坑了!」文珺在沙發里晃來扭去,挺着大肚子,一副很艱難的樣子。
&哈,文珺姐你別亂動了。」
楊凝之握住了文珺的手,認真起來,道:「我已經聽說你和林淇是怎麼認識的事了。其實呀,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上林淇了,因為他不是你所想要的類型,所以你才慌了。但是,你可是完完全全地改變了一個男人哦!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都是為了文珺姐你的說,而且,林淇是李家人,你也知道那三個男的……其實都有很幼稚很腦殘的一面吧。」
楊凝之說着,似乎想起了李昀清腦殘時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就是一抽。
她回過神來,馬上繼續道:「林淇也有他很男人的一面嘛,認真起來時,不就超級男人麼?你別跟我說你完全不知道。」
文珺聽着楊凝之的話,就是一愣,陷入了沉思。她突然想起上次林淇說的那些話——「文珺,我是個男人,如果需要,我會不斷地跟你證明這一點。」
文珺臉色一紅,心想:其實已經被無數次「證明」了,但是,每次看到林淇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自己還是會覺得超級不爽。
&吧,我想也許只是我不想承認而已……」文珺看着楊凝之,就是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
她看着林淇坐在餐桌那邊,對她笑眯眯地發了一個飛吻,文珺看着,臉就燒了起來,心想:啊……真是太糟糕了。
楊凝之看着文珺的反應,就是捂着嘴笑着,心想:文珺姐明明就愛得很深嘛,不然怎麼會這麼少女,果然年下戀愛,還是很多女人很嚮往的嘛。
楊凝之拉着文珺回了餐桌,坐回到李昀清旁邊,她看着文珺和林淇兩人,就是有些感嘆似的,自言自語地道:「被年紀比自己小的帥氣男票叫姐姐,好像挺不錯的呀。」
&姐!」小悠聽到媽咪的話,馬上就對楊凝之喊了一聲。
楊凝之覺得耳朵一軟,就有些感動地看着小悠,摸了摸他的頭,道:「小悠最乖了!」
李昀清聽到她的話,也跟着看了一眼文珺和林淇,他有些吃味似的,涼絲絲道:「林淇從來沒有那樣叫過文珺,你放棄吧。」
小悠看着自己老爸在吃醋,就是捂着嘴憋着笑。
&嘛,讓我開個腦洞不好麼?」楊凝之也同樣涼絲絲地看着李昀清,道:「反正你是叫不出來的吧?」
&姐。」李昀清眯眼看着楊凝之,笑容曖昧地喊了兩個字出來。
楊凝之聽着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背脊一陣發冷,下意識就是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昀清,道:「臥槽拜託你不要這樣叫我好麼?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在叫姐姐,更像是在喊『我要殺了你』一樣好伐?」
李昀清眼角一抽,就是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樣子。
楊凝之看着他的樣子,就是一笑,靠近了他一點,在他的耳邊道:「我愛你呀,大叔。」
李昀清無奈地一笑,伸手一把摟住了她,低聲道:「我也愛你。」
楊凝之笑着,臉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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