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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在自戀吧。」楊凝之眯眼看着他，道：「你難不成認為我真的離不開你了？」

    &李昀清一挑眉，沒有一絲猶豫地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一邊雙手一個用力，將她錮得更緊了。

    她吃痛地蹙起了眉頭，伸手就朝着他胸口打了一拳，隨即便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不斷地拉扯着，一邊瞪着眼怒視着他，對他喊道：「你這個該死的自戀狂！」

    李昀清眼眸一挑，目光一下就凌厲了幾分，他一個翻身，就將她一下子掀倒了，壓制在了身下。

    &很有興趣看你盡全力拒絕我的樣子。」李昀清唇線一動，嘴角划過了一絲危險的淺笑。

    &以為我不能拒絕你嗎？！你這是在用強你知道嗎！」楊凝之有些慌，卻依舊瞪眼看着他，伸手猛地就掐住了李昀清的脖頸，真正地使上了勁。

    &說過了，我和四年前已經不一樣了。現在，不管你打算怎麼拒絕我，就算你現在掐死我好了，我也不會放手，我死了也要讓別人知道，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李昀清一字一句地喊着，脖頸上被她捏得通紅，聲音也沙啞了起來，他卻沒有一點想要扯開她手的意思，仿佛真的打算就這麼死在她手裏一樣。

    楊凝之一下子就呆住了，她掐着他脖頸的手微微一松，她睜大着眼睛盯着李昀清——他的眼裏是足以將她淹沒的溫柔。

    李昀清因着她掐他脖頸掐得緊，這會兒她鬆了手，他才微微地喘着氣，重新找到了呼吸。

    他心想：四年前這個女人決絕地離開他也好，今日真心想要掐死他也好，他卻是真的沒有一點點怨恨她的意思。他只是覺得，跨別四年，他能夠劃破所有障礙，活到今天，然後重新將這個女人擁入懷中，他因此而心生感激。

    &之……」

    他垂下眼眸，低下了頭，鼻尖划過她的鼻尖，薄唇緩緩地貼上她的唇。

    &楊凝之猛地清醒了過來，呼吸卻已經被上方的人奪走了，讓她不由得掙扎了起來，她蹙着眉，瞪眼看着李昀清，抬手不斷地推着他。

    他突然鬆開了她的唇，楊凝之喘着氣，一張臉都紅了，連眼眶也濕潤了起來。就在她以為終於能夠從他懷裏脫逃時，他卻一下將她亂動推搡着他的雙手抓住了。

    李昀清看着她，目光堅定，以不容被質疑與抵抗的語氣，對她道：「盡全力拒絕我，不然就全身心地接受我，我只給你這兩個選擇。」

    &算什麼破選擇？你明明知道我就算盡全力也拒絕不了你不是麼？我唔……」楊凝之難以置信地質問着他，結果話沒說幾句，就又被李昀清堵上了嘴。

    &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又一次在他的唇齒間失去了力量，隨着他的親吻襲來的，是那空氣里漸濃的荷爾蒙氣息，充滿了欲wang的念想，糾纏不休地把她束縛得動彈不得。

    她心知：說她這四年來從未渴望過這個男人，那定是她在騙人，她從未懷疑過她依舊愛着他的這個事實，所以她才想要躲開他，害怕再次傷害他。

    如果李昀清還像四年前那般，在她的拒絕下選擇了讓她離開，那樣她就會覺得輕鬆許多了吧？

    可是一旦他主動地將她擁入懷中，把話說得太動情——這樣的他，太過強硬，讓她無路可逃。

    楊凝之掙扎着，便鬆了一口氣似的，終究決定不再反抗下去一般，沉寂了下去。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主動地環上了他的脖頸，與他的唇舌輾轉反側着，互相吞噬着彼此的呼吸，各自都貪婪得如同飢餓了四年之久一般。

    她柔軟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撫上他的脖頸，指甲尖從他的喉結上搔刮而過，最終落在他的領口上，靈活的手指捏得一顆扣子給解開了。

    李昀清微微鬆開她的唇，細碎的吻便從她的耳廓朝着她的脖頸蔓延。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落在她的肩上，將她寬鬆的羊毛衫領口往下一扯，滾燙的吻就落到了她的鎖骨與肩上，游弋着往下。

    ……

    剛過了零點時，楊凝之已經累得睡了下去，李昀清給她掖了被子，準備把她的手機調成飛行模式時，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走出了臥房，掩上門，這才接了電話。

    &凝之，你還回來的麼？都這麼晚了。」

    李昀清剛接電話，那邊的宋琳琅就馬上開口問了一句。

    &之她睡着了，今晚暫時在我這邊住。」

    那頭宋琳琅一聽聲音就嚇了一跳，不由得就激動起來，心想：哇楊凝之啊楊凝之，你果然還是沒忍住然後就把前任給撲倒了是麼？

    &這樣呀，那就好，我是看時間很晚了有點擔心才打電話問的哈。主要是我怕凝之她太晚回來吵醒小悠的話，小悠肯定得問東問西的了。」宋琳琅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激動得想要尖叫的心情，馬上就對着李昀清解釋了一句，還不忘記再次提起小悠的存在。

    &悠還沒睡麼？」李昀清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心想：他確實是錯過了自己兒子四年，心裏總覺得有些愧疚。加上第一次見面時，小悠就把他當成了打了秦一的壞人，他也是想多了解些關於小悠的事，快點和小悠熟悉起來。

    &了，凝之平時都跟他說不早睡會永遠長不高的，弄得他好擔心的，一般九點一到他就主動去床上準備睡覺了。」

    &那就好。」李昀清聽着，仿佛想像出楊凝之認真地跟小悠解釋這個問題時的模樣，他突然就笑了出來，眼眸里瞬間多了幾分溫柔。

    之後他掛了電話，就回了臥房裏，把楊凝之手機調好了，就跟着睡下了。

    ……

    第二天早上，楊凝之在自己手機的鬧鐘響了不知道多久後，終於醒了過來。

    她皺着眉頭，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好不容易從床上坐起身時，只覺得好像宿醉了一樣，整個人暈乎乎的，全身都酸痛到不行。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昨晚的所有事情都刷刷地往腦子裏回灌着，她心想：還真是……有夠麻煩。

    &了？我送你去公司吧。」

    李昀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了床，明顯已經洗漱過了，連頭髮都做好了，正坐在臥房落地窗邊的椅子裏看着書，看到楊凝之醒了過來，他就放下了書。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我還得回家送小悠上學。」楊凝之擺了擺手，聲音沙啞着，拒絕了李昀清。

    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拉過床頭柜上放着的長羊毛衫穿上，結果剛剛套上身，就發現領口整個鬆了開去，聾拉着不斷往肩下掉。

    她有些無語，蹙着眉，就是有些惱了起來。

    &這個吧。」李昀清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就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把一件新的羊毛衫遞到了她面前。

    &惡，你就不能小心點麼？這衣服我剛買還沒多久好麼。」楊凝之頂着兩個黑眼圈看着李昀清，就猛地奪過了他遞給她的衣服，果斷地就脫了那件壞了的衣服，換上了新的。

    李昀清見她沒遮掩地直接就在他面前他脫光了換衣服，就是一愣，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

    &說你……」

    &楊凝之一臉的無所謂。

    她看着李昀清臉色有些差，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笑眯眯道：「怎麼？明明就看過很多次了不是麼？你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是，因為你之前不都會……」李昀清臉色有些不自然，明顯地有點尷尬。

    &楊凝之不咸不淡地打斷了的話，光着兩條腿就從床上下來了，攤了攤手，繼續道：「其實說到底，該做的都做了，只是換個衣服而已，為什麼之前就覺得那麼不好意思呢。」

    &這麼隨便地都給誰看過了？」李昀清一愣，看着她光着腿朝着浴室走過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猛地拉到了面前。

    楊凝之被他抓得吃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你的腦子裏一整天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明明知道我滿腦子都是你，你還敢穿成這樣晃來晃去？」

    楊凝之眼角一抽，他話得說得太直白，她兩隻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再跟你耗下去就要遲到了。」僵持了一會兒，楊凝之才開了口丟了一句話給他，掙開了他的手，就走進浴室里去了。

    ……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楊凝之洗漱完了，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就準備回家接小悠去上學，結果她打了個電話回去，宋琳琅卻跟她說小悠已經被李昀清送去上學了。

    楊凝之掛了電話，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穿好了鞋子，這會兒拿着車鑰匙站在門邊，正打着電話的李昀清身上，她瞬間就是滿臉的糾結。

    她心想：這個男人真是準備全面入侵她的生活麼？竟然還開始收服小悠了？而且聽宋琳琅的描述，小悠那個小傢伙竟然也一臉樂呵呵地跟着李昀清上學去了！她這算是被這兩父子耍得團團轉麼？

    &昀清，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啊？竟然還去接小悠上學了？」楊凝之走到李昀清面前質問他。

    此時，她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着。

    李昀清對着電話那邊說了一句，就收起了手機，看着楊凝之，就是勾唇一笑，笑容溫柔得電光四射，但是楊凝之看着只想揍他一拳。

    &我兒子好好相處啊，你不是答應我了麼？說會讓小悠見他的爸爸的。」

    「……」楊凝之一愣，被李昀清一句話堵得瞬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突然想起來，昨晚她確實是這樣承諾了。

    &也說了吧，盡全力拒絕我，要不就全身心接受我，參考你昨晚的『表現』，我可以認為你是選擇了後者，對吧？」李昀清眼眸促狹，說話聲音低了幾分，曖昧氤氳。

    &楊凝之垂在身側的雙手一下就握緊了，一對漂亮的貓眼也一下就吊了起來，炸了毛一樣。

    李昀清看着她這幅樣子，只覺得懷念得很。

    他並沒有一點生氣，只是笑着，安撫着她似的，道：「我給你一個提議吧。一方面，我會給小悠當個好爸爸，我工作現在已經進入正軌，並不是很忙了，所以空閒時間很多，在你忙碌時，我會替你照顧好他。

    &一方面，你可以繼續拒絕我，但是我還是會繼續對你好，所以，與其費力氣拒絕我，一直對我生氣，你為什麼不好好享受我對你的好呢？這樣對我和你，都會輕鬆很多吧？」

    楊凝之聽着他的話，就是一愣。她心想：……李昀清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李昀清見她陷入了思考似的，就是垂眸一笑。

    他伸手穿過她的腰際，扶上她的背，一把將她拉進了他懷裏，擁緊了，笑着對她繼續道：「我不要求你這麼快就接受我，然後回到我身邊，所以我們來一場單方面的戀愛吧？」

    &麼意思？」楊凝之抬眸看他，有些警戒似的，因着太過靠近的姿勢，她下意識地就抬手擋在了他胸口前。

    ……

    &戀的升級版本。」

    李昀清勾唇一笑，解釋道：「在這段戀愛關係里，你只需要享受我對你的好就夠了，不需要給我任何一點承諾，就當做是『試試看能不能重新在一起』這樣的感覺。而我，會等到你想接受我的那一天。」

    &能夠再自戀一點麼？」楊凝之眯眼看着他，有些懷疑地道：「你就那麼確定終有一天我會接受你然後回到你身邊？萬一我真的不想的話，我不是得把一輩子耗在這個所謂的『單戀升級版本>

    &之所以自戀，是因為我有資格自戀。我問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的話，過去四年，你為什麼不接受別的男人？」李昀清挑眉看她，神情認真了起來，好像抓住了她的小辮子一樣，摟着她腰的手也微微收緊了。

    &楊凝之徹底怔住了——她確實被抓住小辮子了。她心想：即使過了四年，這個男人還是能夠一眼看穿她。

    &在怕什麼？」李昀清俯視着她，一字一句地，緩緩地質問着她。

    &怕嗎？怕再像四年前時那樣說走就走，然後傷害到我？如果只是這個問題的話，只要我像現在這樣不放你走的話，這個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我知道了啦！我快遲到了，我答應你好了吧？你要什麼鬼單方面戀愛我都答應你好了吧？可惡。」楊凝之有些惱地推開了他，抓狂了起來似的，自暴自棄地答應了。

    她覺得他每個字於她都是穿心而過，把她的心臟解剖得一清二楚。

    她心想：被人看穿心裏真正想法的感覺，與其說是覺得找到了知心人，不如說，是感覺被打敗了，有種讓人生氣，卻又怎麼都無法氣起來的感覺，總之就是憋屈。

    而這種情況下，她不答應他的要求，就像是她在裝逼和打死不承認一樣，而她明明就很討厭變成這樣的自己。

    李昀清看着她完全被他激將了，被他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就是滿意地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道：>

    楊凝之被他當成小狗似的耍，只覺得不能再恥辱了，而偏偏他的行為那麼溫柔，給了她一棒子又馬上給一顆糖果，她竟然覺得有那麼一點舒服起來了？

    啊！——

    楊凝之為自己莫名產生的舒服感而在心裏懊惱地尖叫了一聲，雙手就是不住地搓着自己滾燙着發熱的臉。

    李昀清看着她動作詭異，卻一點沒覺得稀奇一樣，只是挑了挑眉，平靜地提醒了她一句，道：「再不出門，你上班就要遲到了。」

    楊凝之聽他的話，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猛地抬起了頭來，一臉的緊張，急匆匆地套上鞋子，腳步不穩地就跟着李昀清出了門。

    幸運的是，李昀清住的公寓小區距離楊凝之公司不遠，最終，她在遲到的前一分鐘到了公司。

    而送楊凝之到她公司後的李昀清，就去到在建的y&l大廈看了一下進度，隨後又回了雲琛國際——在y&l大廈建設完工前，他仍然會繼續使用自己在雲琛的副總裁辦公室作辦公用。

    經過了那天李昀清為了楊凝之的關係，打了秦一一拳的事後，員工們看到了關係依舊如往日一樣好到有點基情的秦一的和李昀清時，都會感覺有點怪怪的。

    腐女群體則是私下討論着，已經撰寫出了一部相愛相殺的同人小說，據說林淇還借了小說文檔去看，甚至還郵件了一份給遠在意大利的文珺。

    ……

    晚上，楊凝之加班，原本要去接她下班的李昀清在接到她的電話後，轉而去接剛剛放學的小悠。結果，新手爸爸李昀清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個真爸爸還沒完全上崗，他的兒子就闖禍了。

    李昀清下了車，剛剛走到學校門口，小悠就板着一張臉大步走到了李昀清面前，嘟着嘴，一臉鬱悶地看着李昀清，生着氣似的，一句話都沒說。

    李昀清看着小悠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他蹲下身看着小悠，結果卻是在他臉頰上看到了幾條小小的抓痕，李昀清眯起眼來，就是問道：「小悠，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小悠低着頭，嘟着嘴，很糾結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抬頭看着李昀清，有些擔心的樣子，小聲道：「那你能不能不要跟媽咪說？」

    李昀清大概猜出了發生什麼事，就認真地看着小悠，道：「這個要看情況。如果是小悠不乖的話，那我不能瞞着你媽媽。」

    &次真的不是小悠不乖，只是……」小悠一下就激動了，睜大了圓圓的眼睛就是不停地搖着頭，有些慌張一樣。

    小悠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他的班主任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急匆匆地趕着走了上來，一眼就看到小悠正跟一個陌生人講着話，她就是有些擔心地看向李昀清，問道：「您好，我是清悠的班主任，請問您是？——」

    李昀清抬眼看着那個女老師，突然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本來應該是很簡單的問題。

    結果，小悠卻馬上一臉認真地看着那個老師，開口道：「他是我爸爸！」

    李昀清聽着就是一愣，反應過來時，不由得就笑了出來，笑意溫柔。

    他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有夠聰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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