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很配合的轉過頭去,身後空空如也,除了漆黑如墨的黑夜之外,什麼都沒有。
當方牧轉身的一瞬間,身後的老人動了。
老人嘴角掛着冷笑,枯黃的手掌驟然變長,朝着方牧的腰部捅去。
「鏘!」
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老人看着折斷的右手,又看着方牧的腰部。
「你!」
在方牧的腰部,腎臟的位置亮起火紅色的光芒,透過衣服照射出來。
老人抬頭看去,看到了猙獰的龍鱗暗紋。
「早就知道你不對勁。」方牧轉過頭,笑道:「死了的人,就不要蹦躂了。」
老人退後幾步,背靠着牆,臉色越發陰沉。
「這不像是他的手段。」方牧抓起老人的衣領,緩緩道:「你說了這麼多,很明顯他是想把我引開,但是你又莫名其妙的攻擊我,看來你想幫他永除後患,不過失敗了。」
老人咳嗽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這一步棋,他走錯了。
當他看到紅色鞭子時,已經明白這個年輕人是誰。
身後的人曾和他說過,可是他改變了計劃。
他想要幫身後的人永遠除掉後患,認為岔開對方的注意力偷襲,就絕對能夠成功,沒想到……
為什麼腰子能發光!
老人甚至想吐槽。
年紀大了,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老人現在很後悔。
方牧一拳砸在老人腹部,道:「痛嗎?」
「噗!」老人吐出鮮血,滿臉瘋狂:「我什麼也不會說!」
「沒想問你。」方牧悠悠然的道:「這個村子人很多。」
老人抹掉嘴角的鮮血,神態越發蒼老。
他的五官有灰白色的陰氣冒出,很淡。
「其實你們可以合作的!」老人抓住方牧的手,哀求道:「那個孩子很苦,他所做的都不是壞事,他只是個孩子啊!」
「按照你的年紀。」方牧眯了眯眼睛:「他現在至少好幾十歲了,還是個孩子,更何況你真的認為他沒有做壞事?」
老人陷入沉默。
灰白色的陰氣越來越多,老人不住的顫抖。
「他命苦。」老人肩膀抖動着:「你……」
「好了,別說了。」方牧淡淡的道:「去死吧。」
「咔!」
清脆的聲音傳來,老人的脖子斷裂。
他的眼睛裏帶着不甘的神色,緩緩倒在地上。
方牧沒有離開,靜靜的看着地上的屍體。
血紅色的月牙瞳孔旋轉,幽冥輪轉敏銳的洞察力早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在看到這個老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老人已經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肉身,還有藏在肉身里的東西。
「咯……咯……咯……」
躺在地上的老人開始不規則的振動,骨骼碎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被方牧折斷的脖子詭異的偏向一旁,緩緩的轉動着。
那雙眼睛怨氣十足,帶着死寂和陰森的味道,直直的盯着方牧。
「咔!」
老人是平躺着的,他的雙手反方向折斷,撐着地面,飛快的爬動着。
「死……死……」
如同午夜魔鬼的低吼,老人正面朝上,僅僅靠雙手反方向支撐,那顆被折斷的頭倒懸着,不斷搖晃。
「你為什麼不放過他,他只是個孩子,他只是個孩子……」
恐怖的低語如同夢魘,黑夜中唯一亮着光的屋子,反而顯得異常恐怖。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造型挺別致的。」
「死!」
老人斷裂的雙手拖動,朝着方牧爬了過來。
「咔!」
地面出現了一個大洞。
方牧踩在老人的臉上,搖頭道:「就是實力差了些。」
「咔!」
腳下發力,火熱的真氣不斷蔓延。
一連串骨骼暴裂的聲音傳來,老人癱倒在地,開始緩緩化作煙霧。
一道黑氣出現,鑽入方牧體內。
「三道了。」
方牧收回腳,環視周圍。
剛才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但是外面的房屋依然一片漆黑。
方牧朝前面走去,來到一個屋子前,一腳將門踹開,裏面漆黑如墨。
找到房子的燈光開關之後,方牧打開開關。
房子裏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方牧走出房子,接二連三的踹開周圍的門。
當他把所有的房子都找了個遍。發現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本來早上來的時候還有一些人在路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方牧站在漆黑的夜空下,暗道:「毀掉所有的線索,村子裏的活人全都消失,第二招挺高的。」
這個做法雖然斷掉了目前的線索,但是方牧肯定的一件事。
接二連三的麻煩上身,現在卻要切掉麻煩,這個傢伙很明顯在後面密謀着什麼,不想讓自己打擾到。
越是這樣,方牧越是感興趣。
兩人之間不說水火不容,但是在之前,這個人對自己放出過殺意,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此人必殺無疑。
現在這個傢伙肯定是有事,要是等他緩過勁來,搞不好馬上就會來找他報復。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都要把它掐滅。
方牧轉過身,打算先回家去,再問問劉久那邊的情況,他還有照片,可以通過劉久的親戚找找線索。
「先走了再說。」
就在他正準備離開時,村子的盡頭出現了灰白色的陰氣。
方牧停了下來,看着不遠處的灰白色陰氣,月牙型的瞳孔微微旋轉。
陰氣不斷凝聚,最後化作一個穿着白衣的女人
白衣女人皮膚蒼白,額頭貼着一張紙條,右手拿着一個信封。
當她出現之後,緩緩走了過來,走動的時候手腳非常僵硬,好像不習慣似的。
【腎:嗚嗚!!嗚嗚嗚!!!】
【嘴:翻譯一下,放我出來!放着我來!】
方牧無視腎的要求,龍鱗暗紋遍佈全身。
白衣女人走到方牧面前,將手上的信封遞了過來。
這個時候方牧才看清楚,白衣女人額頭上貼的紙條有四個字——不斬來使。
方牧將信封接了過來。
白衣女人陰冷的掃了方牧一眼,眼中帶着貪婪的神色,轉身準備離開。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方牧抓住白衣女人的頭髮,扯到身前。
在巨力之下,白衣女人的頭顱被方牧撕下,方牧重重一拳轟在白衣女人的後背。
「轟!」
頭顱和無頭的身體化作煙霧,一道黑氣出現,鑽入方牧體內。
【腎:嗚嗚嗚!】
【嘴: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