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和我周家有緣,我叫他過來喝個茶吃個飯,是很正常的操作。」
有緣?
有什麼緣?
這句話來的突兀,但是周若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老祖……你都知道了?」
知道?
方牧聽到這裏,也明白了什麼。
所謂的知道,大概就是知道他有克制周家詛咒的方法。
周若一直跟着他,詛咒就就沒有觸發,他能夠克制詛咒,就是來於厚土之脾那個詞條。
曾經周若也說過,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周家的人知道之後,必然會想方設法研究,至於怎麼研究,就是讓方牧和周家的女子有那種關係,然後誕出下一代,看看能不能產生抵抗詛咒的後代。
果不其然,方牧這邊想着,電話那頭,周家老祖又傳來聲音。
「沒有人比我更懂詛咒,從你繼承家族最古老的傳承之後,我就發現這段時間你身上的詛咒一直被壓抑着,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
周家老祖雖然在極力的掩飾,但是仍然壓制不住語言中的興奮,方牧估計要是周家老祖在現場的話,會馬上把他給帶回去。
周若臉色仍然發白,握着手機的手握得很緊,他知道方牧已經聽到了。
此時此刻就很尷尬,但是必須得回話。
周若深吸了一口氣,道:「老祖,他是我朋友,不至於把他拉回去結親吧。」
「不至於不至於。」周家老祖很快給了答覆,道:「我只是邀請他過來看一看,再說了,他現在的名聲,只要不想得罪組織的,都不敢做出太大的事,畢竟年輕一輩第一人換了位置,誰也不想處於風口浪尖。」
方牧覺得他該說話了,正好趁着這時候很方便,大聲道:「前輩,我過去也沒什麼作用,總不能把周家的人都綁在我身上,讓我來替他們消除詛咒吧。」
「唉???」
電話那頭傳來驚訝的聲音,顯然沒想到方牧也在旁邊。
「你們什麼時候進展這麼快了,都同居了嗎,哎,這樣也挺好的,那就不用過來了。」
話語中,帶着欣慰。
周若愣住。
什麼叫不用過來了?
這句話的前提,是她和方牧同居,也就是說這次邀請方牧過去,是談這方面的事。
方牧也愣住了,他當然聽出了其中的異常,又想起在山頂之上首席和他談論的內容,噔噔噔的後退好幾步。
周若滿頭黑線,道:「你這又是什麼動作,很可怕嗎?」
方牧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就是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即使以他這種情商,到了這一步也能夠想得通。
難道……該不會……大概……真的是首席說的那樣?
方牧抹了一把額頭,發現竟然流出了冷汗,他此刻非常的緊張。
「啥意思啊你們?」
這個時候,電話那頭響起了周家老祖的聲音:「難道不是我想像中的同居嗎,方牧,你小子睡了周家天才,然後想拍拍屁股走人是吧,別以為有美食家在,要是你真的做了這種事兒,我頂着他的壓力也要把你抓回來,讓你們兩個強行結婚。」
方牧使了個眼色,讓周若趕緊說話。
周若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道:「老祖,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沒有那層關係。」
得了,現在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解釋再多估計都沒什麼用。
周家老祖越發火大:「沒那層關係,你倆還同居,周若家族從小以來的教導,是讓你遵守各種各樣傳統,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你怎麼幹出這麼出格的事?」
「沒——同——居!」
周若再也受不了了,拖長了音調,表達自己的無語。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顯然這個消息讓周家老祖有點接受不過來,一時間沒法組織語言。
過了好一會兒,周家老祖才反應過來,他不僅沒有任何的遺憾,反而帶着興奮。
「你把手機給方牧,我有話要和他說。」
這句話出口之後,遭到了周若的嚴重拒絕。
開玩笑吧,把手機遞過去,到時候要說什麼尷尬的東西,她完全阻止不了。
周家老祖也不在意,反正他明白,大家都聽得到,於是就在電話裏面開始叨叨起來:「那就更得過來一趟了,咱們已經結盟了,不如讓這層關係更上一個台階,我家族裏面的優秀女子很多,不如過來相處一下?當然,不能夠強制,必須雙方自願。」
周若拿着電話,手已經開始顫抖。
她就知道,一旦方牧的特別之處顯露出去,周家老祖絕對會想方設法的把方牧拉過去,畢竟這種特殊性絕無僅有。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想方設法的隱瞞,老祖竟然能夠通過詛咒感應得到。
估計是她這邊的詛咒被壓制之後,老祖有所感應吧,而又猜測到方牧和她在一起,就順帶把方牧給猜出來了。
方牧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前輩,感情這種東西,就像你剛才說的,必須要兩個人都願意,如果過去的話也沒有什麼作用啊。」
其實他感覺周家老祖在這一方面挺開明的,他原本以為是聯姻性質的結婚,沒想到周家老祖說了,必須要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才行,哪怕是他同意,女方不同意的話也談不成。
就這一點上來說,周家老祖就不是迂腐的人,更不是為了家族利益犧牲族人的人。
周家老祖聽到方牧的回答,還是在極力勸阻着:「你們都沒有接觸過,怎麼知道合不合適,反正你這邊弄完之後也沒其他事,不如來我這裏,別的不敢說啊,我周家雖然窮,每天吃一碗稀飯還是能夠供得起的。」
「老祖!!!」
周若感覺今天的臉都給丟光了,她必須得站出來說一下。
周家老祖陷入沉默,在等待周若下一句話。
「他不用過去了,我和他已經確定了關係,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但是時間還沒到,感情也還沒有到那種程度,需要慢慢培養,到了之後我們自然會結婚。」
周若這句話說的很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說完之後他很放鬆。
方牧渾身僵硬,看到周若在沖他使眼色之後,明白過來,接了一句:「之所以不說出來,是因為不想讓你們操心,畢竟我們年輕人的戀愛,不想讓老一輩的人插手。」
這波配合……妙啊!
非要他去的話,那不如直接假裝一個關係,這樣就可以不去了。
周家老祖沉思道:「真的,你們沒騙我。」
周若很認真的道:「我確定,老祖,我怎麼可能騙你呀?」
「那不行,這樣,開個視頻。」周家老祖仍然不相信,道:「我要看你們兩個親一個,這樣我才相信。」
親……親一個?
這麼刺激的嗎?
方牧無語道:「你是前輩,怎麼能不相信後輩的話呢?」
周家老祖道:「你們兩個都是那種表面上看着很漂亮,其實一刀切開,裏面全是黑的,我要是真信了你們的話,那我不就白活了嗎。」
方牧看向周若,道:「前輩,你剛才不是還說周家的子弟都注重傳統禮節,怎麼能又做出這種出格的事,和前輩您說的不同啊。」
周若也在旁邊說道:「沒錯,老祖,真的沒有騙你,要不是確定關係,我怎麼會說出剛才那句話?」
電話那頭的周家老祖還真在想,想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後,才給出了回答。
「行吧。」周家老祖嘆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我根本搞不懂,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能夠看到結果,方牧就不用來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說一下。」
聽到不用去了,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方牧問道:「前輩,有什麼事,只要不用過去,有什麼事前輩直接說。」
周家老祖沉聲道:「現在你已經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接下來組織那幾個老傢伙對你的考驗就沒了,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得記住了,首席只是代表着年輕一輩的最強。」
方牧皺眉道:「意思是,有老傢伙對我動手。」
聽這意思,他現在不僅會面對年輕一輩了,甚至會面臨那些老怪物。
但是這樣想又不對,那些老怪物還頂着老王那邊的壓力呢,不可能會對他有舉動。
周家老祖很快給出解釋:「老一輩是老一輩,年輕一輩是年輕一輩,這兩者之間還有一個中層,他們在老怪物和年輕人之間,要說天分吧,其實真不咋地,只是活的比較久而已,所以相應的實力也比較高。」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這層人有可能會嫉妒我。」
這麼想着還真的是挺對的,那些老怪物不會動手是真的,但是說不準一些活的比較長,又沒有那些老怪物實力的人會動手。
畢竟這年頭活的久了,哪怕是只豬都有所長進。
這群人沒有天分,但是有時間,而年輕一輩有天分,缺少的卻是時間的磨勵。
周家老祖安撫道:「也不用過於擔心,就目前來說沒有特別的情況,他們也不敢過去找你,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畢竟還是要小心為上。」
方牧笑了笑,道:「我並不擔心,來多少我接多少,實在接不下了,我就先溜了,等我溜了之後提升了實力,我再把場子找回來。」
事實就是這樣,有器官的覺醒,只要黑氣足夠,他就能夠無限制的提升,所以根本不擔心。
周家老祖讚許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打不贏就跑的性格,這年頭打不贏還不跑,那就是傻子行為。」
周若接了一句:「打不贏還有我呢。」
說完,她瞥了方牧一眼,意味深長。
方牧眼睛看向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接下來,他們聊了幾句之後,周若就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現場馬上就尷尬起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三個人聊天和兩個人聊天,氣氛完全不一樣,尤其是之前還發生了不少微妙的事情,現在兩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方牧輕聲咳嗽了一下,道:「剛才……」
「我還有事先走了。」周若根本不等方面說話,轉頭就離開了。
方牧:「……」
看着周若離開的背影,他想要說兩句,最後又搖了搖頭,決定不說了。
「啪!」
大門關上。
房間內只剩下方牧一個人,氣氛反而更微妙了。
【大腦: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可能和牧哥有關。】
【腎:雖然不太贊成,但是這應該就是愛情的力量。】
【胃:牧哥好慫哦,還說自己是戀愛大師級別的,真正事到臨頭的時候了比誰都慫哦。】
【嘴:你們這就不懂了,實踐和理論它是兩種不同的形態,牧哥理論很強,但是實踐嘛……】
【某物:我好像懂了,就像每天鍛煉盆底肌,但是一旦真正上了,還是沒什麼用。】
【大腦:這個比喻可真是令人無語。】
……
聽着器官們的話語,方牧苦笑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後,讓自己稍微安靜下來。
他是安靜的,但是他的器官們可一點不安靜。
【大腦:牧哥,你現在表面上很鎮定,但是情緒非常不穩定,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牧放下水杯,暗道:「你是我的大腦,難道你都感覺不出來嗎?」
【大腦:這和你的意識有關,其實要是你潛意識強烈要求,不想要告訴別人的事,我們也是感覺不到的,畢竟所有器官都是為你服務,你才是主體。】
方牧嘆了口氣,心中道:「你覺得我該怎麼表現,關於周若。」
他哪怕情商再低,也能看得出來,現在不太對勁了,所以這就是讓他發愁的一點。
【大腦正在思考,太虛之腦運轉中,太虛之腦覺得,這種問題還是問腎比較好。】
【腎:關我啥事兒,現在看牧哥是怎麼想的,喜歡就上唄,沒必要拖拖拉拉的,男人做事在於雷厲風行,實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飯。】
【嘴:腎哥就是牛。】
【胃:呵~忒~】
……
「我自己怎麼想的?」
方牧用手撐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心頭卻越來越煩躁。
【腎:牧哥,想就去做,就像干那些厲鬼一樣。】
方牧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再等等。」
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讓稍微迷糊的腦袋恢復清明。
關於周若這件事,他是怎麼想的,其實他已經有了答案。
順其自然吧。
現在並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只有等他變得越強,才會更加安全,這個世界比他想像中的更危險,
當他站在山頂之上,才發現前方還有一座大山需要翻越,等他前方再無大山之後,才是他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至於他對周若什麼感覺,說實話,有感覺。
幾次三番遭遇強敵,周若都沒有離開,包括這次遇到首席,周若仍然不離不棄。
就像首席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朋友關係嗎?
這就是很奇怪的一幕,要說他們兩個是朋友關係……還真是。
但是他們兩個都願意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的話,一切也都水到渠成,甚至比以前更有感覺。
畢竟性格相和,態度也相近,再加上對彼此的了解程度,可以說一切都能夠順利成章。
方牧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準備躺下。
至於和周若今後怎麼相處,還是和原來一樣,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等時機到了,自然而然的就會變化。
想通一切之後,他的情緒稍微放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有人給他發了條短訊。
方牧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周若給他發過來的。
短訊的內容很簡單,但是方牧看完之後,嘴角微微上揚。
「現在不是考慮那些事情的時候,你我一切如常,有時候,該到了,就會到,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各自變強,將來才能一切無憂。」
果然如他所料,周若和他的想法差不多,畢竟兩人是非常默契的。
方牧微笑着回了一句:「我等着那一天。」
【大腦:怎麼感覺氣氛突然古怪起來?】
【嘴:這句話我有發言權,我品嘗過很多味道,剛才我在他倆的短訊中嘗到了一種甜甜的滋味。】
【鼻子:不,是酸臭味。】
【胃:話說牧哥要是和周若一起,他真的能夠扛得住詛咒嗎,現在扛得住,以後不一定扛得住,我都能夠想像得到那種貧困如洗的日子了。】
【闌尾:不關我事,我就翻個身。】
……
器官們在吐槽,方牧放下手機,滿臉笑意。
當然他把這些心思漸漸收了起來,因為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這些東西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還有四道黑氣,是時候進行強化了。
方牧想了想,調出了大腦專門為他配置的面板,開始分析着。
思前想後,他總感覺自己又從富有變得貧窮,這黑氣來得好像有點慢了。
他現在特別懷念死鄉,也特別懷念鬼網站。
那一波又一波的黑氣,簡直能讓他爽到不行,可是現在,這鏡中世界總結來說只有兩個字,小氣。
瞧瞧人家鬼網站多大氣,鏡中世界整個一摳門的玩意兒,晦氣。
方牧現在的黑氣捉襟見肘,他得省着點用。
五臟?
不太行,總是缺一個,讓他不想在這上面強化。
六腑?
好像更嚴重了。
四肢?
這倒是個完美的主意,但是以前四肢和骨骼都是一起強化的,這樣做的話,還是有點不舒服。
至於五官之類的,也都差不多。
方牧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腎和胃。
雖然說這兩個器官也是屬於六腑裏面的,但是以前經常把他們單拎出來強化,這次也是一樣。
腎和胃各自佔有一道黑氣,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道了。
方牧琢磨了一下,選擇了大腦和軀幹。
強化大腦能夠提高自己的思維速度,鏡中世界很複雜,他比較需要這個,而且一道黑氣能夠帶來比較大的提升。
至於軀幹,龍鱗化可是個好東西,論防禦,這可是自己全身最強的詞條。
這樣分配下來,四道黑氣剛剛好。
「那麼……開始吧!」
方牧伸了個懶腰,開始進行強化。
這次的強化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四道黑氣使用完了之後,龍鱗化和太虛之腦各自五級,五德辟劫和洪爐外演各自六級。
他估計還得繼續強化,才會有巨大的變化,當然本身強化之後帶來的實際提升,已經算是很高的了,只是沒有過於異常的表現。
【腎:牧哥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最近的心態有點變了,你越來越期待自己外形上的變化。】
方牧一愣,如果不是提醒的話,他還真想不到,自己好像確實是這樣,仔細一想,真是這種可能。
他剛才下意識的竟然期待外形的變化,難道他潛意識中已經不拿自己當人了?
【大腦正在分析,五級的太虛之腦猛得飛起。】
【分析成功。】
【當某種變化帶來的好處大於壞處,就會傾向於有好處的變化,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再說牧哥確實不算人了。】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會不會有生殖隔離呢?」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和周若水到渠成是遲早的事,他得為以後的計劃打算。
一想起生殖隔離,他就想起那隻老虎妹。
【大腦:理論上來講有,但是你們都是強者,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準,突破簡單的生殖隔離其實也不太難。】
方牧聽着大佬的描述,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法暫時甩開。
現在不是繼續的時候,強化也強化完了,還是早點休息吧,畢竟算是累了一天了。
一大堆破事都解決完了,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躺下之後,方牧漸漸睡去了。
有人睡得早,有人就睡不着。
張微握緊拳頭,坐在房間的床上,整個人都處於鬱悶的狀態。
這次家族的選擇徹底失敗,萬萬沒有想到最後關頭,方牧竟然反轉局勢,反而成就了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美譽。
他們家族解除了結盟,現在反倒把自己給坑進去了,而且之前她接到過電話,讓她厚着臉皮去求方牧。
但是這根本不可能,她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尤其是方族說的那句離開了就別再回來,讓家族負責這件事的人員全體沉默。
「唉……」張微嘆了口氣,道:「徹底的失敗了,這次選擇已經沒有任何好處了。」
張家的這次結盟,並不是密不透風,準確的說是在找方牧結盟的時候非常嚴密,
但是當首席來了之後,他們竟然唱着高調,對所有人宣佈和方牧老死不相往來,這就導致現在所有的人都躲着他們。
至於為什麼躲着,其實也很簡單。
現在風頭最勁的就是方牧,得罪了方牧,他們再去靠近這個得罪方牧的人,那不是給自己找苦頭吃嗎?
張微很清楚,從今往後只要血屠在這個世上一天,只要她的地位仍舊穩固,那麼張家再無寸進的渴望。
「還真是……難呢……」
張微嘆了口氣,將手放在兜里,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
至於她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訓練的時間也在漸漸縮短着。
日子一天天的來臨,學生們其實也不想離開,畢竟在這裏,他們接受到的是實打實的知識,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會和人們想像的東西唱反調。
轉眼間,最後一天已經到來。
學生和老師們也在互相籌劃,籌劃的內容也很簡單,畢竟是最後一天,也就是他們畢業的日子,自然要舉行得隆重一點。
怎麼才能舉行得隆重?
各種儀式不能少,更不能少的是各位老師的發言,還有學生的發言。
但是有的時候,某些事情只要方牧於摻和進來,那麼所有的味道就會變。
「學生代表?」
符山老師看着手上的紙,滿臉不可思議:「完全是按照普通學校的來做,血屠,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其實那點時間沒必要節約啊。」
方牧微笑道:「很簡單,學生多了,每個人都上來發表演講的話,雖然不至於佔用太多時間,但是不能讓他們徹底的捲起來。」
符山稍微思考之後,已經明白了方牧的用意,無奈的道:「世人都說你脾氣捉摸不透,但是我卻發現最重要的品質,那就是你只要做一樣事,都會負責任,哪怕是最後一天,也會盡你的責任。」
什麼是學生代表?就是這群學生裏面最拔尖的一個人,仔細想一下,要是其他家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對於這批訓練的家族子弟會是個什麼想法?
排行榜本來就已經讓這些學生感覺如此難受,現在又多一個學生代表,就好像考試以後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雖然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但是回去之後這幫學生們肯定要捲起來,到時候恐怕整個年輕一輩都會瀰漫着一股內卷的味道。
方牧笑道:「其實我覺得吧,到時候我給老王提個建議,讓組織做一些公平公正的評比,不僅是這些學生,其實天下間的覺醒者,只要了解的,都可以做個排行榜嘛。」
這句話是玩笑,他可不會吃飽了沒事做。
符山臉色古怪。
方牧看出了不對勁,道:「他不會真做了吧?」
「自從你做了分數排行榜之後,美食家就已經開始着手這件事了,我們聽到了風聲。」符山嘆氣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一類人,想東西都想到一起。」
方牧無語道:「這是想到一起嗎?他這是抄襲我,算了,不說這件事了,我先去吃個飯,到時候晚上我過來看表演。」
白天還有最後的課程,所有的節目都弄到晚上,美其名曰是一個晚會。
生活需要儀式感,覺醒者也是一樣的,在成為覺醒者之前,他們也是普通人。
「等等。」符山拉住方牧,道:「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了,晚上你也要準備講話,畢竟你現在是最受歡迎的老師。」
方牧無語道:「差點忘了,行吧,這東西很好準備,不用着急。」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停留,朝着外面走去。
……
剛好到了吃飯的時間,他在外面等人。
不多時,周若來了。
「走吧。」周若笑道:「吃飯去。」
方牧笑着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而行,朝着食堂走去。
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沒有變化,還是和往常一樣,就像他們互相之間說的那樣,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裏,他們兩個各有各的事情。
事情很多,兩人身份也不一樣,不可能有閒工夫你儂我儂的。
所以還是他們兩個約定的,等到一切來到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會水到渠成。
兩人來到食堂,簡單的取了餐,就回到位置上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聊着天。
聊的內容也是關於這次訓練結束的事,從聊天中得知,周若訓練結束之後就要回到周家,由於上次通電話的原因,方牧不用去了。
至於回去的原因,也很簡單,由於擔心方牧,導致她心態不穩定,運轉詛咒之後,已經突破到了十橋的境界,所以需要回去穩固實力,再進行第二輪傳承。
他們這一行需要傳承很多次,比較複雜,畢竟比起這種複雜來說,詛咒的複雜程度更大,他們依靠詛咒,得到了這種特殊的傳承,需要多次進行。
對此方牧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是問了下回去之後東西夠吃嗎,沒想到這句出口,周若直接繃不住了。
「我已經想到之後頓頓鹹菜稀飯的場景了。」周若苦兮兮的道:「還不如以前我一個人在外面,至少還能夠打幾份工,送送外賣什麼的,時不時的還能吃上一頓肉啊。」
方牧笑道:「沒關係,等你把事情忙完了,隨時可以過來找我,我這邊飯管夠。」
「那不成了包……咳咳。」周若差點說了句不該說的,趕緊轉換話題,道:「對了,如果你最近沒什麼事的話,我建議你去鄭家走一趟。」
方牧聽到周若說的,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開始了句話,問道:「去幹什麼?」
周若左右看了看,湊到方牧耳邊,神秘的說了一句話。
方牧聽到這句話,眼睛微微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