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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九皇子:第17章 才氣動汴京

    眾人皆是嘲弄的看着蕭景炎,暗道他這是跳進了五皇子挖好的坑裏面了。

    話趕話,要是蕭景炎不敢應。

    那他至此,在大梁的文化圈裏是永遠不能抬頭了。

    要是他敢應下,今天比不過在場的人,照樣得喝下全場的墨水。

    六皇子有意說道,「諸位一人來上一首,給我這九弟看看,免得人家以為咱們整天都是扯淡。」

    「好,那就來一首!」

    裴文清大聲附和,有意巴結六皇子。

    心中也怪罪蕭景炎的狂傲,打算給他點顏色瞧瞧。

    「來就來!」

    在場眾人,紛紛提筆。

    六皇子滿意點頭,看向了齊雲樵,催促問道,「雲樵兄,你不動筆嗎?」

    場上論起是詩才,齊雲樵排第一。

    六皇子指望着他打頭陣。

    齊雲樵的手裏也是端着酒壺,狂飲了幾口,遠望汴水沉默了一會。

    而後出口吟道,「汴河東去水悠悠,兩岸楊柳繞枝頭。落花飄零無人問,孤舟泛影水自愁。磨劍十年無人問,空有壯志在心頭。他日若遂凌雲志,一劍斬斷萬重山。」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沉默了一會。

    隨即掌聲雷動,紛紛為齊雲樵叫好起來。

    大家都明白他心中的苦悶,空有一腔抱負無法施展,只能遊蕩在煙花柳巷之中。

    今日做此詩,正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抑鬱之氣。

    「好,好一個一劍斬斷萬重山。有氣吞山河之聲勢,果真是千古絕句。」

    楊瓊英站起來抱怨道,「齊大才子該壓軸才對,他一張口,我們的詩不都成笑話了?」

    「楊妹妹寫的什麼,給大家念念唄!」

    六皇子笑着吩咐。

    楊瓊英擺擺手道,「不提也罷。」

    「哎,怎麼能不提呢?你不提,某些人不正是找到嘲諷我們的藉口了嗎?」

    六皇子得意地斜了蕭景炎一眼,過去拿起楊瓊英作的詩詞,念道,「汴河怒波涌,殺氣隨風動。玉橋橫兩岸,生死一瞬間。」

    「好詩,好詩啊!」

    六皇子讚嘆道,「雖然比不得齊兄,但也是上乘的佳作了。其中的殺伐之氣,不輸給戰場的男兒!」

    衛燕婉這時候放下紙筆,與六皇子說道,「六哥哥,你過來看看我的。」

    六皇子上去,拿起她的朗讀道,「汴水悠悠流,春波映橋頭。煙鎖兩岸柳,依偎共白頭。」

    「不錯,不錯,看來大家的詩才都進步了啊!」

    六皇子也是驚嘆一番。

    他回過頭,有意看向林蒹葭道,「林妹妹,你可寫好了?」

    「好了!」

    林蒹葭拿起紙,輕吹了下筆墨。

    「我來看看。」

    閨蜜楊瓊英上去一把奪過,朗聲念道,「日出汴水紅如火,春來楊柳綠如藍。獨坐橋頭為異客,千里煙波使人愁。」

    六皇子讀完,在場眾人皆是驚嘆了下,暗道到底是宰相之女。

    文采斐然,不輸齊雲樵。

    其中一個異客,表達了她此刻的心情。

    父親被貶,說不定哪日就要離開汴京,漂泊異鄉。

    憤青男。

    暴力女。

    戀愛腦。

    女文青。

    蕭景炎意外的看向四人,沒想到這個詩社的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不拿出點絕世名詩,還真是壓不住他們了。

    探花郎裴文清主動站了起來,謙虛說道,「諸位珠玉在前,在下也獻醜了。」

    他負手在後,朗聲吟道:

    五子重結交,六子擅才華。

    汴河水高起,聚散無白丁。

    赭汗千金馬,錦繡五香車。

    白鶴隨鳳飛,朱鷺入王家。

    聲音落,在場眾人無不是默念了一遍,皆是被其才華震驚到了。

    到底是探花郎,出口便是文采。

    只是這詩詞裏面,多有獻媚之意。

    五子指的是五皇子,六子指的是六皇子。

    把兩人的馬屁拍了一頓,順便還譏諷九皇子是個白丁。

    最後兩句,更是把裴文清想飛入王侯之家的意圖展露無遺。


    林蒹葭不由得斜目輕視,暗道好一個小人。

    我父剛失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改換門庭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卻是同時拍手叫好道,「好詩,好詞啊!」

    「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一出口,便是當世名作。」

    在場的其他公子,小姐跟着念了幾首。

    不過都是些打油詩,不值一提。

    蕭景炎看了一圈,也就是齊雲樵和林蒹葭的詩詞可堪一戰。

    裴文清得也不錯,但是獻媚之情太重。

    有點俗了。

    六皇子冷冷的盯着他道,「九弟,你還覺得我們是在這裏扯淡嗎?」

    「九皇子,你既然這麼狂傲,你也來一首,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

    衛燕婉出言諷刺。

    五皇子冷聲大笑道,「他懂個屁詩,只是無能者的嫉妒罷了。」

    他把面前的硯台拿起,衝着蕭景炎示意道,「趕緊把這墨水喝了滾蛋,莫要在這裏再丟我們皇家的顏面了。」

    「區區詩詞而已,三歲孩童可作!」

    蕭景炎拎着酒壺,大笑着起身。

    他站上了一旁的高牆,側坐在上面。

    仰面沐浴在陽光之下,吹風着陣陣的江風,把氣氛先拉起來。

    「裝神弄鬼。」

    「沐猴而冠。」

    楊瓊英和衛燕婉不屑輕哼。

    林蒹葭隔着一層輕紗瞧着他,心道模樣倒是不錯,就是個無用的廢物。

    只知道無能的咆哮,確實與猴子無異。

    裴文清和五皇子,六皇子,皆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只有齊雲樵在心裏嘀咕,這小子憂國憂民,懷才不遇的氣質,竟然超過他了?

    他以後也要站得再高一些,再瘋癲一些,把氣氛值拉到最高。

    「趕緊開始啊?」

    「他站那麼高幹什麼?」

    「他是想翻牆逃走嗎?」

    眾公子皆是鄙夷的催促道,「你有完沒完,可以開始了吧?」

    「不會作詩就趕緊滾蛋,丟人現眼,不知羞恥。」

    「你個廢物,也想學人家齊大才子的詩情?」

    「你就是個沐猴而冠的猴子而已!」

    罵聲不斷,嘲諷不停。

    蕭景炎毫不在意,舉起酒壺,大口飲下,終於出聲道,「

    君不見,汴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兩句詩出,在場眾人,無不是錯愕以對,被震驚得全都瞪大了眼睛。

    他站起身子,舉杯朝着天空,仰面大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眾人的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好像被洪鐘震鳴,渾身氣血翻滾,完全被眼前濤濤不絕的詩意帶入其中。

    蕭景炎回過頭,掃過齊雲樵,林蒹葭,還有楊瓊英,舉杯示意道,「

    齊才子,林佳人,楊小姐。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三人皆是張大嘴巴,沒有想到竟然被他寫到了詩裏面。

    他們都知道,這首詩一出,意味着什麼。

    很可能,他們就要跟着這首詩名揚千古了!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梁帝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蕭景炎趁着酒意,把最後幾句脫口吟出。

    隨即大笑不止。

    將美酒一飲而盡,隨手甩了出去。

    當真是灑脫至極,暢快至極。

    文采沖九霄,才氣動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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